“是啊。你忘了麼,下午在商鋪的時候,你硬搶了我的頭發做定情信物。”
墨忻然說著,想到下午的畫麵,俊朗的麵容更是升騰起兩抹緋紅。
鳳九遙隻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炸開,意識一片空白。
好半晌她才恢複過來,她竟然還是低估了古代人對頭發的看重,更低估了墨忻然的腦洞和行動力。
這下,墨禦宸怕是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墨忻然見她臉色有些發白,不禁詢問:
“九遙,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鳳九遙搖了搖頭,豈止是身體不舒服……
她看向墨忻然,頭痛又認真的解釋:
“五皇侄,實在抱歉讓你誤解了,當時給柴郡主整容,一味藥急需頭發做藥引,如果耽擱的話傷口無法迅速恢複,情急之下才不得不搶了你的頭發。”
這個借口還是她在回來的路上想到的。
墨忻然怔了怔,表情無異於晴天霹靂。
“你……你是說,你並不是要和我私定終身?是我自己誤會了?”
“嗯,也怪我當時太忙了。”鳳九遙毫不遲疑的回答。
墨忻然俊朗白皙的麵容,一時間像是打翻了調料盤,又紅又白又青又尬。
竟然是他自己想太多了?鳳九遙其實並不是喜歡他?
可他竟然自作多情的誤會了,還跑去跟宸皇叔求成全?
心裏升騰起一抹莫名的失落,他羞愧的道歉:
“啊,沒想到是這樣,我這就去找宸皇叔解釋清楚。”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鳳九遙叫住他,他這樣的腦洞,萬一又解釋出別的問題來,就更麻煩了。
“今天,還是多謝五皇子的幫忙。”
客氣疏離的道了謝,她邁步往主院走去。
墨忻然看著她的背景,星辰般的瞳孔中,掠過一抹失落。
不過隨即他拍了拍額頭,鳳九遙是他皇嬸,是宸皇叔唯一認可的王妃,他怎麼能有這樣的思緒?
墨忻然啊墨忻然,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主院裏,鳳九遙剛進院子,就見墨禦宸背對著她站在紫荊花樹下,負手而立。
哪怕隻是一個背影,卻依舊讓人感覺到強大的壓迫。
鳳九遙緊了緊手心,還是邁步走上前,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墨禦宸忽然轉過身來。
他深沉如墨的眸子噙著她,如同九月高空的蒼鷹鎖著獵物般,犀利,嗜血。
“鳳九遙,本王不管你勾引誰,但墨忻然,他不是你能染指的人。”
“王爺,這隻是一場誤會……”
“誤會?”墨禦宸卻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薄唇輕抿起譏諷的弧度。
“要了頭發,兩情相悅,私定終身,是誤會?”
每說一句話,他便邁步朝著她逼近一步。
空氣裏蕩開無形的寒風,紫荊花被震得紛紛飄落。
巨大的壓迫令鳳九遙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她卻定定站著,不曾後退半分,迎上他的目光說道:
“我已經和五皇侄解釋清楚了,隻是一味藥需要頭發做藥引而已。”
“頭發做藥引?”
墨禦宸寒眸緊盯著她,又往前逼近一步,“為何非要用墨忻然的頭發做藥引?”
猙獰恐怖的麵容在眼前放大,兩人的距離不過十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