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遙沒想到禦鎏歡會突然把話題轉到她身上,還如此親密的姿態。
可宴席才剛開始,她若是讓墨禦宸帶著她離開……
想了想,她看向墨禦宸。
“讓王爺費心了,我挺喜歡這些歌舞,比以往的要耳目一新許多。”
她加重了“歌舞”兩字。
墨禦宸姿態尊貴,寬厚的大手覆蓋在鳳九遙手上。
“也好,什麼時候想走,盡管告訴本王,本王帶你離開。”
話語裏滿是恩寵,也彰顯著他的主權——她,是他的王妃。
男人的手掌寬厚,鳳九遙有些不適應,但也不好移開。
她輕嗯一聲,算作回應。
禦鎏歡看著那兩人,眸光深處微微閃過一抹異樣,笑了笑轉身去別處。
一旁的皇上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眸光深邃,別有深意的打趣道:
“十七弟和弟媳的關係倒是越來越好了。”
現場眾人連忙紛紛笑臉附和。
“是啊,墨王和墨王妃如膠似漆,羨煞我等旁人。”
“為了墨王妃,墨王至今未納側妃,墨王妃簡直是三生有幸啊。”
“祝墨王、墨王妃百年好合、白發偕老。”
一時間,大家都忘記了這是壽宴,熱切的奉承。
眾人心裏誰不清楚皇帝想試探國師,但對他們而言,同時討好皇帝、墨王,何樂而不為?
鳳九遙麵對那麼多道視線,莞爾一笑,傾國傾城,卻不達眼底。
墨禦宸看出她的拘謹,輕輕磨挲著她的手背。
“本王的王妃,本王不寵,誰寵?”
話落,他的目光若有意無意的掃過禦鎏歡。
禦鎏歡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倒了杯酒,勾唇調侃:
“今天可是本尊的壽宴,怎麼搞得像墨王和墨王妃的婚宴了?”
話語邪魅恣意,玩世不恭。
鳳九遙想到昨晚禦鎏歡說的那些話,以及他周身的憂傷,心底莫名有些愧疚。
他幫了她那麼多,她沒法感激就罷,還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裏給他增添了危機。
她看向眾人,“國師說的是,我和王爺的恩愛,不需眾人言說已經足夠,大家還是欣賞歌舞吧。”
文武百官紛紛點頭。
聰明如墨禦宸,怎會不懂她的心思。
心裏莫名不悅,可想到她的話,眸子裏又升騰起淺淺笑意。
歌舞繼續上演著,樂曲聲悠揚婉轉。
鳳九遙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總算沒再打量她,鬆了口氣。
腦海間,卻不禁浮現起那塊玉佩,以及爹帶著那玉佩的畫麵。
記得小時候,他每次出征前,都會抱起小小的她,在她臉上吧唧一口,說;
“小遙盡管放心,爹有玉佩護身,一定會平安回來。等爹回來,給你買糖葫蘆。”
是因為失去了那玉佩,顧家才會落得如此地步麼?
她想辦法拿回玉佩,爹是不是就還能平安回來?
對麵,禦鎏歡姿態慵懶的斜靠在躺椅上,毫不顧忌皇帝的打量,目光落在鳳九遙身上。
先前她顯然是為他說話,他也相信那煙火,是她為他做的。
隻是現在,她怎麼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墨禦宸見禦鎏歡那麼肆無忌憚,手心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