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遙並未察覺，她收回手，命令道：
“你們還不將九公主捆好，立即送去西滄？皇上的命令你們也不聽嗎？”
孟雲霆和現場的護衛才回過神，要是九公主真的死了，後果不堪設想。
“公主，得罪了。”
孟雲霆上前，領著護衛抓住她的手臂，控製得她無法動彈。
皇上本想再多留墨傲蝶幾天，可鳳九遙卻用他的身份發了話。
罷了，多留一天也留不了一輩子，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按墨王妃的話，把九公主打扮好，並且捆好雙手送去西滄國。
若是死了，朕唯你們是問！”
“是。”孟雲霆立即和護衛壓著她離開。
“不要！放開我！我不要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我隻嫁給國師，我不要嫁給其他人！”
墨傲蝶掙紮著，可哪裏是禦皇衛的對手，隻能被押走。
鳳九遙眉心微微蹙了蹙，皇上怎麼會忽然同意她的話？
而且剛才皇上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
“今日之事險些又讓弟媳你受委屈了，先回府去休息吧。”皇上目光落在她身上。
鳳九遙收回思緒，暫且壓下疑惑。
她有些擔憂的看向墨忻然，此刻墨忻然還全身濕透，站在寒風中。
那俊朗的麵容間，有著淺淺難過。
不過感覺到她的目光，他扭頭對她燦然一笑。
“皇嬸，你和皇叔先回去吧，接下來幾日我要在宮裏幫著母後料理七弟的喪事，等忙完了再來找你。”
鳳九遙點了點頭，千言萬語，到最後隻彙成了一個“嗯”字。
墨禦宸摟著她的腰，徑直上了馬車。
似乎發生的這些大事、這裏的所有人，都不足入他的眼。
漆黑的馬車緩緩行駛，馬車內，氣氛有些凝重。
鳳九遙靜靜坐在車窗處的位置，麵容思沉。
“在愧疚？”
耳畔忽然傳來低沉的詢問。
她回過神，就見墨禦宸關切的凝視她。
心底微微悸動，表麵卻是平靜的輕“嗯”一聲。
“我早就知道今日要發生的這一切，卻沒料到他們會真的害死墨子灝。
五皇子對我那麼好，我卻間接害死他的親弟，不知他知道真相後，會怎麼想。”
“不怪你。”墨禦宸輕聲安慰，“這是他們罪有應得。”
“王爺，這件事情是我先設計的。”
鳳九遙忽然看向他，坦白道：
“自從上次的玉佩一事後，我不想再被墨傲蝶牽製，想要先發製人，所以才會特地去塵空廟，特地激發墨傲蝶對我的恨意。
若是沒有，墨傲蝶也不至於連墨子灝的命都不顧。
他們的確是罪有應得，但皇後肯定會因此事發怒於五皇子，五皇子多多少少也會因為墨子灝的死難過。
說起來，我終究還是有些對不起他。”
“和你無關。”墨禦宸坐到她身旁，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往身上按。
鳳九遙的頭猝不及防靠在了他的肩頭，寬厚的安全感傳來，還夾雜著他霸道清冷的男性氣息。
她下意識想要起身，就聽他說：
“即使沒有你，總有一天墨傲蝶會對你恨之入骨，她依舊會不折手段。
害死墨子灝，總比她害死別的無辜的人好。”
鳳九遙陷入了沉默，是麼？
“況且，忻然不會恨你，他也不會難受，本王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