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裳,可是我從未見過男子帶紅色的香囊。”那時的他迂腐古板。
顧離裳瞬間就生氣了,“你就是嫌棄我做的,嫌棄我綉得不好看,你就是不愛我!
如果你真的愛我的話,不管我做的再醜再奇葩,你也會帶著的。
哼,不要就算了。”
她抬起手,朝著河裏丟去。
那是一年七夕節,那時河麵飄滿了蓮花燈,那時候漫天煙火。
可她轉身就走,消失在人群。
那是他們第一次吵架,後來他才知曉她的性格就是喜歡胡鬧。
他在那河裏找了許久,卻再未找到那香囊。
這香囊,又怎麼會在蘇漁手上?
而且這香囊空空如也,裏麵的東西去了哪兒?
楚容江緊握著香囊,大步往外走。
見到門口的蘇漁,他激動的顧不得禮儀,直接詢問:
“這香囊可是你拾到的?不知有沒有看見這裏麵的東西?”
“嗯。”蘇漁點了點頭,聲音裏有些顫抖。
她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出來了,還以為沒有絲毫希望。
楚容江連忙追問:“東西呢?”
“我可以給楚丞相,但楚丞相得答應讓我留在丞相府。”
蘇漁鼓起勇氣道。
她心知這樣可能會讓他厭惡,但能留在他身邊,什麼都不重要。
楚容江清秀的眉宇瞬間緊皺,“蘇小姐可以提別的要求,不管什麼,都可以。”
“不,我就隻有這一個要求。楚丞相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蘇漁堅定的凝視著他,眸子裏升騰著期待,以及害怕。
害怕他否定,害怕他拒絕,那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楚容江靜靜的站著,麵容間滿是糾結、痛苦。
好半晌後,他道:
“我答應過離裳,這輩子絕不另娶她人,你想留在丞相府可以,但你隻能以丫鬟的身份,並且隻能在廚房當差。”
廚房裏打雜,是絕不可能出現在他跟前的。
蘇漁卻激動的連忙點頭,“我願意,我願意。”
暗中的鳳九遙見了,手心漸漸握緊。
看著兩個癡情的人,癡情的卻不是彼此,卻再苦苦堅持著,她心髒像被貓爪狠狠的抓著。
她本就傷害了楚容江,如今還要將蘇漁帶入這趟渾水。
這對蘇漁來說,很不公平。
偏偏,她沒有別的辦法,她想自私一點。
她不忍再看下去,轉身離開。
走在雪地上,她腦海裏卻不由自主浮現起曾經的畫麵。
那時候七夕節,所有的女子都會送心上人禮物,可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到獨特又新穎的禮物。
最終,還是做了個香囊。
之所以選擇大紅色,是因為那是熱戀紅,那時候的她純真單純,又無理取鬧,什麼都按照她的思維來,卻從未顧慮過楚容江的感受。
就如在香囊裏放的,也不是如其他女子放的玉佩、戒指等那般簡單。
而是一塊石頭,一塊河邊撿到的心形的石頭。
那時候她追求一切浪漫的事物,喜歡做許多小手工,還在石頭上刻了字。
如今,她卻再也不會了吧。
人的一生,興許隻會有一次不顧一切付出真心的感情。
往後的感情,應該隻是命運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