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告退。”
墨錦君拱了拱手，退出禦書房。
看著陰沉的天，他歎了口氣。
既然無法打消父皇的懷疑，以後的事情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至少現在，能讓她如意一些。
另一邊，北雪跟在鳳九遙身邊提醒。
“王妃，你確定要處置墨靈玲和鎮南王了麼？他是南部的王，皇上若是要動他，都要斟酌兩三分。”
“誰說我非要處置他們了？”鳳九遙紅唇緩緩勾起一抹絕美的弧度，
“他們的命對我而言，一文不值。”
“那王妃為何……”北雪不解的皺眉。
鳳九遙目光變得深邃，“誘他們到這一步，自然是要拿捏住他們。”
“誘？”北雪更是疑惑。
她忽然想到紅霜，難以置信的看向鳳九遙。
“王妃，難道你早已料到這一切？”
鳳九遙點了點頭，“你當真以為我會信一個背叛過我的人？
最開始所有人不肯來伺候我，隻有紅霜來，說明她比別的人更有勇氣、也更豁的出去。
她家世的確比較可憐，為了改變她的家世，她願意一搏跟著我，也定然會為了她的親人而背叛我。
因此我刻意給她機會，也給墨靈玲機會。”
“可橙霜死了，那些房屋也倒塌了……”北雪道。
“我並未想到那護衛會用藥誘使紅霜背叛我，我以為他隻會用金錢，這也是我在得知她家世的情況下，未給她錢的原因。
至於房屋。”
鳳九遙說到這裏，眸光漸漸變得有些殘忍、複雜。
“若是不倒塌，墨靈玲怎麼會得重罪？
那些百姓無辜，可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我幫了他們，小小的利用一下，不為過。”
聲音過於冷清，冷清的反倒讓人覺得她是在自我安慰。
北雪忽然覺得後背有些發寒，怪不得鳳九遙會讓紅霜看管材料，怪不得她要修建木屋。
能將一切都籌謀在其中，到底需要多麼複雜的思維？
“北雪，你覺得我心狠嗎？”鳳九遙詢問，目光裏有些茫然。
北雪回過神，連忙搖頭道：
“不，王妃若是真的心狠，就不會修建木屋，大可直接用普通的房子，所有百姓全死了，事情定然會鬧得更大，效果定然更好。
況且正如王妃所說，若不是王妃幫他們修建房屋，他們餘生不知道要日曬雨淋多久。
這場大雨，他們自己的房屋也會倒塌的。”
鳳九遙這才稍稍安心了些，是這樣的吧？
即使不是這樣，她也已經做了。
複仇的道路上，總要有所犧牲。
她犧牲的，是她的良知和善良。
可良知和善良，在這個弱肉強食勾心鬥角的世界，並不能當飯吃。
北雪見她麵容沉重，又安慰：
“王妃沒要紅霜的命，也是多多少少有些愧疚的吧？王妃不壞，隻是王妃有比善良還更重要的事情。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我相信那件事情一定很重要。”
鳳九遙回過神，忽然有些緊張，側目看向她。
“是麼？你看出來了？”
“自然，王妃似乎一直在籌謀著什麼，並且為了此事，最初和王爺保持極遠的關係。
饒是現在王爺寵著王妃，王妃也不肯放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