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江憐兒剛軟磨硬泡進了丞相府,就聽到楚容江這番話。
答應過離裳一生一世一雙人,即使她死了,本丞相也絕不會變心,更不可能娶她的好姐妹江憐兒。
……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猛的劈在她的頭頂。
她全身像是被淋了一桶冷水,從心底感覺到冷。
即使顧離裳死了,他也不會忘記、不會娶她麼?
為什麼?為什麼?
顧離裳有哪裏好?哪裏比得上她?
院內,鳳九遙也詢問道:
“本王妃調查過,那顧離裳先不說是通敵叛國的惡民,就說她的言行舉止,整日嘻哈打鬧,頑劣不堪,又有哪一點比得上江家小姐?”
“你閉嘴!離裳豈容你肆意詆毀?”
楚容江向來溫潤如玉的麵容間,升騰起從未有過的憤怒。
他目光淩厲的盯著鳳九遙,“離裳她是真性情,從不像你等女子般矯揉做作。
況且我愛她,即使他有千個萬個的缺點,我都愛。
我若不愛,別人縱有千萬個優點,也不及她的一毫。”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變得愴然。
“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鳳九遙聽著那詩詞,心髒狠狠的痛了。
饒是此刻在利用他對付江憐兒,可聽他說著這麼真情的話,她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到底要怎樣,才能抹去他的記憶?
抹殺這樣一段赤誠的感情,又是不是過於殘忍了?
而門外江憐兒聽著,眼淚不由自主從眼眶中流淌而出,本就柔弱的麵容間滿是悲傷和痛苦。
她手心緊了又緊,轉身快步跑開。
鳳九遙聽到腳步聲,才回過神來,麵容也恢複了平靜。
“不管楚丞相怎麼想,楚丞相還是好好準備一番,去將軍府下聘禮吧。不然,就等著丞相府上百人為你陪葬。”
說完,她轉身往外走。
“嗬……”楚容江忽然冷冷的笑了,他盯著鳳九遙的背影,卻對書童說道:
“傳令下去,本丞相得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遣散府中所有人等。”
“公子……”書童難以置信的看向他。
鳳九遙腳步也頓了頓,他這是打算抗爭到底了?
楚容江冷然道:“還不去?是想本丞相親自去?”
話語裏有著從未有過的絕冷。
書童怔了怔,隻能點頭,轉身就要走。
蘇漁躲在門外,抿了抿唇,擔憂極了。
遣散所有人,楚容江這是決定自己一人赴死了麼?
他對顧離裳,就有那麼愛麼?
鳳九遙眼見著書童就要走出去,知曉也瞞不住了,隻能叫道:
“站住。”
書童扭頭,如同看救命稻草般看著鳳九遙。
鳳九遙向來能扭轉局麵,她若是肯幫公子,公子一定有救的!
果然,鳳九遙轉身噙著楚容江,安慰道:
“楚丞相不必如此執拗,聽本王妃的話,去將軍府下聘,好好籌備婚禮。
到那日,婚禮不會順利舉行的。”
“嗬,你以為本丞相會信你?”楚容江冷冷一哼,麵容間滿是疾風,以及對她的不悅。
若說以前因為她會顧離裳的字體,她還對出了千古絕對,他對她還不至於厭惡。
可自從她意圖洗去他的記憶後,他便恨不得殺了她,又怎會信她?
鳳九遙看出他對自己的厭惡,難得的多解釋了句。
“本王妃從來說一不二,你若是不信,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