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憐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絲毫不想讓他看到她這副模樣。
可是這裏,哪裏有地洞?
又哪裏有這麼大的能容納下她的地洞?
她隻能愣愣的看著楚容江,做不出任何反應。
楚容江失望憤惱的噙著江憐兒,“你口口聲聲說你因為本相受傷,無心飲食,有性命之憂,騙取本相看望你、照顧你,可你卻私下夜裏暴飲暴食。
你可知愚弄本相,是何處罰?”
“我……楚哥哥……我沒有……我沒有啊!”
江憐兒看著那張比往日裏冷清了不少的臉,心底慌張極了。
若是在楚容江心裏留下這樣的形象,那她和他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她想要坐起身找借口解釋,可剛動一下,傷口便扯得十分的痛,五官緊緊皺在了一起。
準確的說,是滿臉的肉擰在一起。
楚容江不再看她,轉身道:
“本相剛才聽得清楚,看在你落得如此下場,本相不治罪於你。
還望你日後,好好做人。”
說完,他邁步離開,步伐決絕沒有半絲猶豫。
“楚哥哥……楚哥哥……”
江憐兒委屈至極的哭著、喊著。
可不管她怎麼哭喊,楚容江依舊未曾回頭。
她眼睜睜看著那抹背影漸行漸遠,直至徹底消失,哭得愈加上氣不接下氣。
一時間,氣喘不上來,又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西琴連忙扶住她,擔憂的看向歐陽仁德:
“歐陽大夫,這怎麼辦啊,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我隻是在書籍上看過記載,書籍上卻未曾說過此病該如何治療,恕我無能為力。
不過讓你家小姐別太衝動,她現在傷勢過重,隻要保持平和的心態,就能盡快恢複傷口的。”
歐陽仁德的叮囑後,也站起身離開。
周圍眾人看著江憐兒,嘖嘖搖頭。
“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人,竟然妄圖騙楚丞相!”
“我本來還覺得她挺可憐的,一夜間失去這麼多,沒想到都是她自找的。”
“是啊,如果她沒用那樣的手段,也不至於變這麼胖,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
眾人原本對她的憐憫全數消失,隻剩下嘲諷和厭惡。
西琴護在江憐兒跟前,哭著哀求道:
“求求你們別說了,這些主意都是我為我家小姐出的,我隻是想盡快看到小姐和楚丞相在一起而已。
小姐沒有錯,她沒有錯啊。”
眾人卻沒有理會,誰不知曉富人家最喜歡用丫鬟做替罪羊。
這些話,肯定是江憐兒讓西琴說的。
他們歎息著感慨著嘲諷著,紛紛離開。
原本還熱鬧的街道變得十分蕭條。
江憐兒偌大的身體躺在冷冰冰的地上,臉色愈加慘白。
巷尾,一輛黑檀木的馬車緩緩駛過。
鳳九遙蓋上簾子,眸子掠過滿意的笑意。
自此,帝京百姓隻會以為是江憐兒暴飲暴食導致生病發胖,無人會懷疑她。
墨禦宸捕捉到她眼中的開心,眉宇微擰,對一旁的墨忻然道:
“下車,本王有事要辦。”
“額?什麼事?”墨忻然不解的撓頭。
這裏是馬車,能有什麼事情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