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遙冷嗬一聲,“貴妃能做貴妃,難道就沒有點腦子,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並未解釋,可這句話,卻讓穆柔琅瞬間恍然。
是了,以鳳九遙的聰慧,即使真要勾引墨錦君,也絕不會落人把柄,更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如此一來,她又如何跟墨禦宸交代?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鳳九遙看著她突變的神色,紅唇輕啟:
“若這人隻是一心想謀算我就罷,可萬一她的目的是太子、亦或是太子身後的你。
你可曾想過後果?”
“她一介商女,能有那麼大的膽子!”穆柔琅冷冷一哼。
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不過也不打算隱瞞,徑直對鳳九遙道:
“你說得沒錯,的確是有人提前傳信給我,這人,是虞微微。
她的目的,自然是算計你,卻未曾想到連累了我家錦君。
不管怎麼說,還請墨王妃你自己以後小心些。今日之事,算是本宮沒有明察。”
穆柔琅揉了揉太陽穴,拿過一旁的鬥篷遞給她。
那姿態,顯然是在服軟。
畢竟她很清楚,鳳九遙,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
她不會步皇後的後塵。
鳳九遙看了眼鬥篷,詢問道:
“若是今日我沒有剖析出這一切,貴妃你要如何處置於我?”
“自然是警告一方,給點苦頭吃,甚至把這一切推到你身上……”
穆柔琅說著,不再多言,轉而道:“不過你是鳳九遙。”
鳳九遙唇畔勾起一抹冷嘲,她不是鳳九遙,她是顧離裳。
若是今日在這裏的人真是原主鳳九遙,恐怕隻會落得個羞愧自盡的下場。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即使穆柔琅殺了她,墨禦宸又怎會因為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大動幹戈?
穆柔琅看著她的神色,心底升騰起一抹不安。
這時,鳳九遙卻接過了她手中的鬥篷。
她鬆了口氣,這意味著,鳳九遙也不願與她為敵麼?
誰曾想,鳳九遙卻隨手將鬥篷丟在馬車的地麵。
“多謝貴妃了。”
說著,她腳踩著那柔軟的鬥篷,下了馬車。
嗬,欺軟怕硬的穆柔琅,之所以願意向她示好,不過是知曉對付不了她。
但若是哪一日她落魄了,穆柔琅這樣的人,第一個就會要了她的性命。
這樣的人,她不屑與之為伍。
穆柔琅臉色一片鐵青,完了,這是徹底得罪鳳九遙了!
不過轉瞬一想,有墨錦君在,她曾經暗戀墨錦君,總不能對她這個曾經幻想的“婆婆”,沒有絲毫留情吧?
鳳九遙下了馬車後,才發現已經離了集市,到達了偏僻的街巷。
而她身體的能力,竟然還未恢複。
她隻能拖著有些疲軟的身體,一步一步往墨王府走。
周身濕透,冬日的寒風凜冽的吹來,她宛若凍在冰窟中。
身上四處,被凍得發疼,尤其是手指和腳,僵得生疼,身體也控製不住的瑟瑟發抖。
不過她的麵容間沒有絲毫了柔弱,反倒升騰著冷清的殘絕。
好個虞微微,本來想小小的利用下她,沒想到她竟然自己送上門,還用了這麼惡毒的法子。
這種事情即使調查清楚,即使百姓們不敢再議論,再所有人看來,隻會以為是她動用能力壓了下去。
她和墨錦君之間的事,有理也說不清了。
墨禦宸趕來時,就見鳳九遙哪怕瑟瑟發抖,依舊堅韌倔強的走著。
她的鞋子裏滿是水,每走一步,地麵便落下一個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