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揚跪在地上,雙手舉著,痛心的道:
“虞老爺,我以我的身家性命擔保,此事絕非我有意而為,畢竟我也是有女兒的人,我深知做父母的心情。
如若我所言有半句謊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的麵容間滿是認真,以及信誓旦旦的真誠。
原本質疑他的眾人,漸漸打消了心頭的疑慮。
虞啟榮看著,也是深思。
江鶴揚這副姿態,看起來的確是個正直的好將軍。
都已經下跪發毒誓了,還能有假麼?
可他耳邊又回蕩起昨日虞微微回府後說的話,她不止一次的告訴他,江鶴揚和江憐兒都是表麵正直,實則滿心算計。
他了解她女兒的為人,若是做了壞事,哪裏還有勇氣在他跟前瞎嚷嚷?
本來還想追究,皇上卻道:
“既然振國大將軍都發毒誓了,此事就此作罷。
不過看在虞小姐重傷的份上,大將軍,虞小姐日後的所有醫藥費用全由你負責。
由於你的失責,再罰俸三月。
你可有意見?”
“回皇上,末將毫無異議。”江鶴揚立即朝著皇上深深磕了個頭。
虞啟榮還想在說什麼,也隻能暫時咽下。
鳳九遙眸底掠過一抹冷光,好個皇帝,這是明顯在包庇江鶴揚。
如此人命關天的事情,就這麼草草掀過。
看來他是有心要扶持重用江鶴揚了。
由於此事發生,練兵暫時中斷,皇帝等人陸續離開。
江鶴揚也十分友好慚愧的送虞啟榮和虞夢庭回府。
帝京一時間傳遍了。
“你們聽說了嗎?振國大將軍不小心傷著了虞微微,被虞啟榮刁難,下跪道歉呢!”
“啊!振國大將軍竟然下跪了?意外本來就是難免的,何必如此逼他呢?”
“若不是振國大將軍,現在北陵指不定成什麼樣子了,虞啟榮更不可能在京城坐著享福,他怎麼能逼振國大將軍呢?”
……
所有的輿論幾乎全部偏向江鶴揚,讓江鶴揚的形象又高了一截。
可是不一會兒後,又有人反駁道:
“說是意外,你們沒聽說麼?信誓旦旦說要射中靶心的大將軍,箭卻偏了十萬八千裏。”
“他昨日和虞微微有些過節,今日就恰巧射中了虞微微,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你們別忘了,知人知麵不知心。她的女兒江憐兒欺君之罪都敢犯,江鶴揚有什麼不敢做的呢?”
“說起來那江憐兒還裝病騙楚丞相,雖然情有可原,但說謊終究不是好的。指不定江鶴揚也是說謊之人。”
……
悠然客棧裏,江鶴揚正在和江憐兒聊天,護衛便將這一切稟告。
他氣得一拳錘在桌子上,“該死!到底是誰要和老夫作對?老夫好不容易花錢引導眾人相信於我,竟然被就這麼毀了。”
“爹別生氣。”江憐兒安慰後,扭頭看向護衛,“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護衛離開。
江憐兒這才嚴肅道:“爹,女兒相信你的箭術,若是比箭,這帝京無人比得贏你。
這件事情,顯然從一開始就是場預謀。”
“預謀?此話怎講?”江鶴揚詢問。
他終究以練武為主,在陰謀算計這方麵,還是缺了些道行。
江憐兒眯了眯眸,“一來,箭偏差的奇怪。二來,為何墨王忽然有了興致去看爹你練兵?
三來,再想想,為何之前虞微微會來找茬於我?”
“你的意思是,虞微微是受人引導,墨王也是刻意帶人來看我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