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晝個二百五立刻笑道:“曉月吧?”轉頭擴散八卦,“咱們秦經理啊,可是個情種,對女朋友簡直沒話說!這不,馬上就要訂婚了,真是羨煞旁人啊!”

程遠風一個勁盯著我笑,笑得我後背發麻,我臉上也不能有多餘的表情,嘴角都翹不起來了。大家笑完,程遠風問:“約在哪裡?不如我順路送你?”

“不用麻煩了,肯定不順路。”我說。

“你都沒告訴我是什麼地方,怎麼知道順不順路?”程遠風看著身邊人笑,“我的技術很好,秦經理放心就行啊。”

大家又笑,叫我趕緊占程遠風這個便宜,他那是剛買的新車。

幾番拒絕都徒勞,無奈,隻能感謝程先生的盛情並接受。上車時恨不得用安全帶把自己整個人都纏起來,以我跟程先生多年交情,他獸性大發時是神鬼勿近。

好在這人從發動車子就不發一言,雙眼緊盯路況,無比認真。看來果然有些責任心,知道車上載了別人就要小心駕駛——等會兒!你開車上高架幹嘛!

“你走錯路了吧!”我說,“你這要繞半個城才能到啊!”

他轉過頭,眯著眼笑了笑:“秦韻,咱倆這是第三次見麵吧?”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心裡實在是煩了他,於是抱著手不說話。他一腳油門,車子飆起來,他接著問:“你好像特別討厭我?”

我還是不理他,卻明白,自己也不能說多麼討厭他,隻是很煩他的出現。隻要他在我眼前一笑,我就覺得自己大半年的風聲鶴唳全白費了,就像掉入生活的漩渦,不管再怎麼掙紮,都還是會掉入那個叫“命”的怪圈裡,讓他把我的人生攪合得一團糟。

我上輩子已經吃夠虧了,這輩子隻想好好活著,這個活著,不包括認識程遠風。

“秦韻,如果你是在生氣我弄壞你的衣服,我可以賠,十倍賠償都沒關係。但我覺得你並不是因此才對我態度不好,究竟是為什麼,能否告訴我?”程遠風問。

“那你呢程先生?”我說,“憑我的感覺,你不是一個因為弄壞人家衣服心裡內疚而上趕著一而再再而三糾纏人家的無賴,你又是圖什麼呢?”

程遠風抬起眼,從後視鏡裡看著我的眼睛,我也毫不回避地看著他。其實心裡有點虛,把他會說的話都猜了一遍,萬一他表白該如何拒絕也編造妥當,他卻很久很久,什麼都沒說。

“圖什麼呢?”他放鬆肩膀,靠在椅背上,新買的車真皮座椅,發出吱嘎的響聲,“小時候跟發小放炮仗,炮仗五顏六色,放在那裡也就那麼丁點,誰想到一點燃,轟的一聲——我從來都是最喜歡點炮仗的那個。”

他轉過頭,看著我,意味不明地眨眼:“你讓我回憶起童年了。”

我氣得直到下車都沒理他。

在高架上這麼一兜圈子,足足比之前耽擱了半個多小時。我顧不上凶程遠風,下了車就往店裡跑,一進門,曉月剛好把注意力從手機上移開,抬起頭,對我溫柔地笑。

看來她心情不錯,即使我遲到半小時也沒有責怪我的意思。

太難得了。

她隻要了杯果汁,紫紅紫紅的看不出原材料,反正女孩子喝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從來也鬧不明白,索性不去多此一問。我很是不好意思,邊脫衣服邊說:“公司有急事,有個項目走不開,所以來晚了。”

“沒關係,”她說,“你喝點什麼?”

我搖搖頭:“你餓了吧?咱們先吃飯?”

她上個月剛做了頭髮,捲曲的發梢一說話就會從肩膀滑到胸`前。她身邊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