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門的第一句話,讓我整個人都呆住了。短暫的停滯,我沒有再猶豫,找了一個陰暗的角落心念一動,進入了那個空間!
我是在擔心那個大夫會出賣我!如果真的是這樣,在這個好像井一般的被四麵的高樓圍住的院子,我能跑到哪去?如果真是這樣,如果不是我,而是一個沒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哪怕他再厲害,也不見得能逃出去。
在這個空間裏我就不用再害怕了。我甚至毫無顧忌的站在那個大夫旁邊仔仔細細的觀察他的任何細節。那個男孩我也不用管了,因為這個空間仿佛根本沒有引力,此刻他正懸浮在我身邊不遠的地方。
一群人站在門外,衣著和被男孩殺死的那群人一模一樣。不過他們都被那大夫堵在門外,奇怪的是站在門口的領頭人仿佛怕他一樣,甚至不敢跟他有什麼身體接觸。兩人大概有二十公分的距離對峙著。
“醫生,你不是說你不在?”
這在我看來已經可以算是中規中矩的一句話,卻惹得大夫哈哈大笑,“你白癡啊你!既然是我跟你說的我不在,那我怎麼可能會不在?”說完便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XXX!連我老大都敢罵,你活的不耐煩了!”領頭人身邊沒人吱聲,倒是站在最外圍的一個染黃頭發的小青年大聲呼喝起來。
那大夫本來笑的挺開心,但是聽見那黃毛這一聲罵,臉色立刻就變了!“鱷魚,是你幫我教訓他,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這鱷魚正是門口站的這一群人的頭頭,也就是站在大夫麵前的這個中年人。
“醫生,別太過分!今天我沒工夫陪你鬧。今天你這有沒有來過一個受傷的小孩,大概十六七的年紀?”
這話的內容看起來,怎麼看怎麼象是色厲內荏的教訓那大夫。但是真聽到耳朵裏,卻像是鱷魚在向大夫說好話!
這大夫還是什麼厲害角色?
想到這,我不由的打量起他來。他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不過也可能是因為皮膚較白,使得真實年齡看起來要小一些。就他的模樣,如果去當傳說中的“鴨子”一定比他現在的職業要有前途的多!
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手。他的手很白,手指很長。跟大多數男人不同的是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從手指根部一直到指尖,是一種規則的圓錐形,根本不像一般男人,手指的骨節會有些微微的突起。他的手,更像一雙女人的手!
此刻他的手裏把玩這一張薄薄的刀片,刀片的刀背是直的,刀刃的弧線,卻讓我想起了零零七,星爺那把“小平贈”的殺豬刀。因為大小的緣故,遠遠沒有星爺那把刀有震懾力。套用一句流行語來說,那就是這把小刀拿在大人手裏,不配套!這種刀的大小最適合小孩子,前提是它不那麼鋒利。
不過就是這樣小小的一片刀片,卻讓鱷魚臉色大變!
“醫生,難道你連這點麵子都不給我?”
沒等醫生說話,後麵那個黃毛又喊了起來,“老大,怕他個屌!操他……”
黃毛的話沒說完,便沒了聲息!因為他的喉嚨上,插著一把手術刀……
而大夫手中的那把手術刀,已經不見了。
雖然從一開門,那大夫便是幾乎所有人的焦點所在,但是就在剛才,幾乎沒人能看清大夫是什麼時候出刀,是怎麼出刀的!
人們判斷是大夫下的殺手的唯一依據,便是先前他拿在手裏的那把和黃毛喉嚨上一模一樣的手術刀,不見了!
黃毛死了。
前麵跟著鱷魚的都是在社團呆時間長了的老人,大部分雖然都不太了解眼前這個小診所的大夫到底什麼身份,但是看到鱷魚對他的百般謙讓,就都沒動手,眼巴巴的看著鱷魚。而後麵都是些新進社團的小崽子們,自以為混了幫派,就天下無敵了。大部分都叫囂著要去教訓教訓那個診所小大夫,隻有少數的幾人沒動,若有所思的看看自己的老大,又看看那個穿白大褂的白衣天使。
而一直在旁邊的我,本來還對鱷魚的態度感到奇怪,可看到那個剛剛用手術刀救了男孩一命的人轉眼間就又收割了一條生命,大腦立刻就當機了!
可是憑借這個,也不足以讓鱷魚這麼忌憚!因為光是診所門口就站了不下二三十號人!
就在這時,鱷魚說話了。卻不是對那大夫,而是對身後的小弟:“都TM給我老實點,我在這就沒你們說話的份!”轉過頭來又對那大夫說:“醫生,雖然你從來沒在道上混過,但是你“醫生”的綽號不管是那些單幹的江洋大盜,還是我們這些在社團混了時間長的老人,哪一個聽了,都得給三分薄麵。甚至是國際上那些大的雇傭兵團聽到你的名號都得笑臉相迎。但是道上混,講的就是一個義字!你在我眼前殺我兄弟,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說到這,鱷魚頓了頓,回頭掃了一眼帶來的社團的兄弟,眾人的表情一一落在眼裏,鱷魚的眼中閃過一絲慚愧,繼續說道:“不過,隻要知道你“醫生”大名的,沒有哪個不知道你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從你在三年前退役,加入‘黑水公司’以後,在你手裏救活的人,沒有沒有個三五百,也有一二百人了!在國際上,你‘醫生’的名號,那都是響當當的!國內的黑道除了那些初出茅廬的小崽子們,又有哪個沒聽過你‘醫生’的大名?自從兩個月前退役回國,開了這家診所,不說上海周圍,整個南方,甚至包括北方的一些地方,又有多少人逃來你這讓你救治?”說到這,鱷魚看起來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