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火和老須依然呆在那個廢棄的倉庫裏。
兩人好像對自己現在做的事有一種特殊的偏好!因為入目的是,阿火抽著煙在看電視,而老須,又睡覺呢!隻不過偶爾阿火對老須說句話,說到老須感興趣的事,老須有氣無力的哼哼兩聲。沒興趣的,幹脆裝作睡著了。
“老須,梁鬆死了!”阿火把煙蒂狠狠按在煙灰缸裏,不經意的對老須說道。
“嗯……”聲音有氣無力,象是發出這聲音的人快死了似的。
“你說是誰做的?”
“嗯……”
“喂!又睡著了?”
“呼……呼……”
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聲。
……
我依然沒有開口。因為此時,有個老外朝兩人的房間走了過來。
那老外沒法不叫人注意!
西裝在我眼中,好像都是差不多的樣子。阿瑪尼和路邊攤上幾十元能買一身,還送兩雙襪子的那種,我實在也看不出什麼區別。但是,這一身西裝在這人身上,卻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西裝完美的貼在那人的身上,更襯著這人的寬肩窄胯。略顯蒼白的膚色和黑色的西裝,兩種處在兩個極端的顏色,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恐怕不是他襯出了這件西裝的檔次,而是西裝在襯著他的品位!
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無法形容的優雅。微微上翹的嘴唇,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采!
看到他,我不禁想到: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女人,大概就是他而生的吧!
在我一愣神的功夫,這人已經走到了阿火的門前。
咚咚咚……
“我可以進來嗎?”
柔和而又有磁性的聲音,說出的卻是字正腔圓的中文。如果現在田之策這個說普通河北話的土鱉在場的話,恐怕會羞愧的想自殺吧!
略帶謙虛,又有點自信,淡淡的語氣將他那種貴族式的優雅展露無遺。
聽到他的聲音,阿火一挑眉毛。看似沉睡的老須的耳朵也支棱起來。
“泰利先生?請進來吧。”阿火淡淡的說道。
得到阿火允許進入的回答,被稱為泰利的老外才推門進來。
一進門,泰利微微欠了欠身子,用他那種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非常榮幸見到兩位!火……哥和老須先生。”
泰利的普通話說的很好,可是在叫‘火哥’名字的時候,卻有些別扭。
看到老須又在睡覺,泰利微微有些錯愕,不過卻不失他那種迷人的優雅,對阿火說道:“老須先生還真是懂得生活啊!……”
“泰利先生這次來,有什麼事嗎?”
阿火不客氣的打斷了泰利。不過泰利不見一絲不快,依舊回答了阿火的問題。
“聽說……貴幫好像出了一些小小的……‘意外’?”
阿火在舒適的沙發上好像坐的並不是很舒服,扭了下身子換了個姿勢,正對著泰利。“泰利先生是說,梁鬆的事?”
泰利微笑著點了點頭。
“泰利先生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不錯,梁鬆是死了。凶手……還在查!”
泰利慢慢的向前踱了兩步,走到了阿火對麵的沙發旁,“火哥不請我坐下嗎?”
“請便!”阿火揚了揚手,示意請泰利坐下。不過他依然坐的很穩,一點要站起來客套的意思都沒有。
泰利解開了西裝最下麵的扣子,輕輕捋了捋衣服的後擺才坐下。整理好衣服上因為坐下而弄皺的地方,對阿火說道:“火哥,嗯!我還是叫你火先生吧!火哥這個稱呼對於我來說,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對於這個提議,阿火表現的很體諒。“對於一個傳統的英國貴族,這種草莽的稱呼確實不合適!特別是泰利先生這種對我們中國文化極有研究的人。”
泰利聽到阿火這麼說顯得很高興。微微欠了欠身子,“非常感謝火先生能這麼……通情達理!我們是否可以進行剛才的話題呢?”
“當然!”
“對於梁鬆先生的死,我深表同情。不過,就現在的局勢而言,火先生一派是廣東幫最大的勢力了。恐怕他的死對火先生而言,是一個好消息吧?”
依舊是那種淡然而優雅的語氣,卻處處體現著這個大鼻子老外的睿智。
阿火的眼睛突然變得狹長而鋒利。床上的老須也看似不經意的換了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