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頭還暈嗎?”
慕空櫻眨巴著眼睛趴在床邊看著司馬昀,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無形之間覺得自己和司馬昀的距離近了,她也樂在其中。
司馬昀強撐著坐了起來,倚靠在欄杆邊,淡淡的看著她,勾起笑,“不暈。櫻兒,這裏是哪裏?”
慕空櫻努著嘴看著這個屋子,抿起唇道,“是我朋友的家。我現在算是暫住在這裏。”
司馬昀聞言不禁薄唇微勾,對於慕空櫻的解釋很是滿意,他怎麼會不知道,除了冷府,慕空櫻還能帶他去哪裏?
冷翰是慕空櫻的朋友,那他呢?
司馬昀沒有勇氣繼續問下去,看著慕空櫻趴在那裏扒橘子,悄咪咪的小模樣著實是磨人。
“櫻兒。”
司馬昀薄霧微啟,正要開口說話,慕空櫻便拿起一瓣橘子塞進了他的嘴裏,看著他有些錯愕的神情,嘿嘿的笑道,“甜嗎?這是冷翰買來的,說來也奇怪,他每次買的東西,我都喜歡吃。”
司馬昀咬開了橘子,甘甜在嘴中肆意開來,望著慕空櫻扔起一瓣橘子進了嘴,瀟灑的嚼個不停,眸子不禁有些發暗。
冷翰,不過是慕空櫻曾經的男寵,現在將慕空櫻留在府中,怕不是愧疚未能與主子同生共死那麼簡單吧。
末了,司馬昀輕輕的從懷裏拿出了一枚簪子,那枚簪子,慕空櫻隻一眼便認出來了。
是凰簪。
“櫻兒。這是你的。”司馬昀將簪子遞到慕空櫻的麵前,輕聲的說道。
慕空櫻聞言不禁連連搖頭,笑著道,“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拿。”
司馬昀薄唇微抿,撐著身子靠向了慕空櫻,抬手將簪子插入了她的發髻。
吃飽喝足就睡覺,沒事再來蕩秋千。
慕空櫻每天的日常大抵如此了,可是如今司馬昀來了,自然不便如此玩鬧。
偏堂之內,祭告亡靈的白符到處飄飛,陰森的凝重感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心生寒意。
看著跪在地上的風環,冷翰單手敲著桌子,神色淡淡,“死胎,你帶去了哪裏。”
慕佟兒聽著冷翰的話,頓時撅起了小嘴,不滿的出聲道,“哥哥!那不是死胎!我親眼看見那個孩子睜開眼睛了,你為什麼不信我!”
風環的頭垂的更低,將頭磕在了地上,“少爺,恕奴婢不能說,奴婢自知犯錯,任憑少爺處置。”
慕佟兒實在是被氣的沒有辦法,風環的嘴巴實在是嚴密。
冷翰淡淡的瞥了一眼風環,也沒有繼續逼問的意思,隻是緩聲道,“秋兒救你一命,你便還給她吧。拖出去,杖斃。”
風清錯愕的看向冷翰,未曾想到一向溫柔儒雅的家主會痛下殺手,可是又情有可原,隻能著急的看向風環,盼望著她能夠開口。
“奴婢謝過公子。”
風環儼然是不怕死,恭敬的磕頭。
幾個家丁上前拉住了風環,偏堂外棍子敲打的聲音很快便傳來了,棍棒皆是經過特殊的鍛造,饒是男子都忍不了痛,更何況風環隻是一個瘦弱的女人。
淒厲的慘叫聲很快便傳來,慕佟兒嚇的縮著腦袋,下意識的看向坐在正座的冷翰,麵不改色的喝著茶。
這是慕佟兒第一次認識到,她的哥哥隻是看起來好說話。
雖然被風環的慘叫聲嚇的不輕,可是自知她是自找的。
不明白冷翰為什麼不相信她說的話呢,她真的看到那個孩子睜開了眼睛,明明就沒有死!
不知過了多久,喊叫聲已經漸漸變弱,冷翰淡然的抬眸看向走進門的胡爍,輕輕的放下了手裏的瓷杯。
“胡爍哥哥!”
慕佟兒下意識的叫出聲,看著胡爍仍舊是風度翩翩的君子之姿,因為孩子事情傷心很久的心突然間有了許些寬慰。
胡爍輕輕的笑了笑,溫柔的笑意總是能輕易的讓慕佟兒乖巧聽話。
冷翰看著胡爍在朝著慕佟兒淺笑,溫柔的氣息不自覺的就飄散在空氣裏,冷翰緩聲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胡爍平靜的看向冷翰,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想來多日未曾拜訪,特來看望。”
冷翰的眸子驟地冷了下來,從風環被慕空櫻帶回來說是她帶走孩子的那一刻起,他便心裏有了些眉頭,如今胡爍親自上門,更是坐實了他的想法。
慕空櫻所說的胡公子,就是他吧!
沒有想到,胡爍竟然狠心到對一個剛剛出世的孩子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