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何湘湘傾慕的眼神,冷翰是沒有任何反應的,自討無趣的何湘湘隻得一個人轉移話題選擇了離開,看著冷翰冰冷的模樣,隻當他是心情不好罷了。
心裏清楚彼此之間沒有那一份所謂的感情,可是還要告訴自己,他這樣冰冷的態度是有苦衷的。
何湘湘想到這裏不禁咬緊了唇,轉而最後看了一眼那副畫像。
“你小子啊,良人近在眼前,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薑公如是說著,不時的瞥向了冷翰的麵部表情,看著冷翰始終是麵無表情,心裏不由得的打起了嘀咕。
冷翰薄唇微抿,啞聲道,“然而我非良人。師父,你傷勢未好,好生休息吧。”
言盡於此,冷翰看著那畫像上的女子顰笑皆生姿,眼底滑過了一絲落寞。
是他,親手害死了她。
第二次。
“你說什麼?混賬——”
司馬哲惱怒的低吼了起來,轉而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方如美,不同於往日溫柔的眼神,這樣的眼神裏帶著厭恨,讓方如美整個人都僵硬了,頓時眼底泛起了淚花。
“將軍!是那個女人自己跑掉了,我為了阻攔她,還被她罵了……”方如美哀怨的低下了頭,我見猶憐的模樣讓在場的人也跟著附和了起來。
司馬哲緊緊的繃住了臉,快步的朝著府外走去,決然的背影猶如一陣風,讓奴仆們紛紛鬆了一口氣。
望著站在門外的司馬昀,司馬哲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冷聲道,“既然父親讓你一道,便去麵見聖上吧。”
司馬昀看著司馬哲的身旁無人,抿唇道,“櫻兒在哪裏。”
司馬哲聞言不禁嗤笑了起來,“司馬昀,你想見她,可是她未必想見你。”
司馬昀眼含慍怒,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馬府,夾緊了垮下的馬匹,揚長而去。
長樓之下,水月相連。
伴隨著光影交織的深穀水流,慕空櫻緩緩的蹲下了身子,看著躺在冰棺裏的嫻靜公主,抬手輕輕的推開了那道棺蓋,伸出手握住了嫻靜公主的手。
“娘親。你能告訴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慕空櫻輕輕的說著,望著那張已經被冰霜所覆蓋的臉龐,眼底百般的複雜。
活了那麼久,當了長孫家那麼久的傀儡,做了那麼久世人假想的太子,她唯一的信念便是見到娘親,可是見到的卻是一具冷卻的身體。
慕空櫻隻是靜靜的望著,眼底似有淚光,眼前竟浮現了冷翰的麵容。
“公子!璞兒和她的娘親來找您了。”
阿雅站在門口已經許久,看著慕空櫻始終是抱著嫻靜公主的手,眼底霧氣蒙蒙,不禁出聲道。
慕空櫻別過臉應了聲,聲音沙啞,“嗯。我這便來。”
冰棺合攏,伴隨著慕空櫻離開的腳步聲,深穀空靈。
璞兒換了一套幹淨清爽的衣服,小臉紅潤剔透,在看到慕空櫻的刹那,便開心的跑了過去。
“姐姐!謝謝你救我娘親!”
璞兒仰著小臉望著慕空櫻,眼底的感激顯而易見。
慕空櫻淡淡的笑了下,抬眸看著拄著拐杖的女人,看著那個女人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裏的疑惑終究是越放越大。
“阿雅,你帶璞兒去前廳吃些東西。”慕空櫻冷靜異常,朝著阿雅出聲,可是目光始終是看著那個女人。
伴隨著二人離開,房間裏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慕空櫻安靜的坐在了椅子上,等待著那個女人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空櫻端著瓷杯,茶水已快飲下,那個女人才麵帶猶豫的出聲道,“姑娘與故人容貌相似,敢問您,可是,可是——”
慕空櫻秀眉微挑,放下了手裏的瓷杯。
“可是嫻靜公主與長孫公子的女兒。”
“你到底是什麼人?”
慕空櫻靜靜的看著這個女人,不斷的在腦海裏搜索著相關的記憶,可是卻遍尋無果。
女人直直的看向慕空櫻,眼底泛起了水光,無奈的出聲道,“姑娘。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慕空櫻抿著唇,淡聲道,“是。”
“那您可有——”
不等女人的話說完,慕空櫻便拿出了袖子裏的凰簪,剔透的光芒在隱隱的攢動著,望著熟悉的首飾,女人忙起身跪在了慕空櫻的麵前。
“殿下!感謝殿下的救命之恩,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無法饒恕。如今是為了贖罪,才來找您。”
女人神情落寞至極,朝著慕空櫻磕下了頭。
慕空櫻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不自覺的握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