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姑娘好大的脾氣呀!
顧婠婠剛要脫衣歇息,便見窗外閃了個人影進來,她暗叫不好,正要呼救,人影趕緊捂住她的嘴,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撲鼻而來,“是我。”
“姑娘,沒事吧?”
外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沒事。”
屋內的燭火熄了,婢女見了,方才離開。
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顧婠婠靠在權讓肩上,輕聲問:“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來看看。”權讓的聲音帶著點沙啞,顧婠婠笑了,“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不是,我來了。”
又是一陣沉默。
顧婠婠想起今日他說的那些話,做了好大一番心理鬥爭,終於問出了口:“你說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什麼?”權讓像是故意逗她,她一急,便口不擇言,“就是你說,我是你的心頭愛啊,你……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若不是喜歡,他怎會親自教導她讀書識字,怎會將那把常年不離身的配槍送與她,又怎會在那麼多人麵前鳴槍警告,說出那樣的話。
她發現自己重活一世,腦子依舊愚鈍,都這麼明顯了,她竟然還要林四小姐提醒才察覺。
顧婠婠羞紅了臉,她不知道權讓的表情怎樣,反正她是真的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過了很久,久到顧婠婠都快睡著了,權讓才回答:“是,我心悅你。”
那一瞬,顧婠婠腦子一片空白,嗡嗡直響。
辛福來得太突然,她不大敢相信這麼好的事會落在她頭上,除非她是在做夢,她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得低呼一聲,惹來身邊人的嗤笑,這……真不是做夢。
“你……我……我……”顧婠婠本來就嘴笨,如今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眼前一片漆黑,權讓看不見顧婠婠的模樣,卻也大概把她可愛的模樣猜了個大半,不由笑道:“你若懷疑是夢,大可以先掐我,何必疼了自個兒。”
“不敢。”
權讓道:“我看你膽子大得很,說都不說一聲便跟著他們走,真是白疼你了。”
“嗯?你何時疼我了,你喜歡罵我,凶我,老說我不識好歹,我……唔……你……你幹嘛……嗚嗚……”
黑暗裏,權讓的聲線溫柔得竟頗具魅惑,“乖,打是親罵是愛。”
然後又是一陣吻。
好一通歪理。
次日清晨
顧婠婠醒來後便一直盯著簾帳發呆,漸漸羞紅了臉,昨晚她竟然夢見和權讓春宵一度,那感覺,似真似假,如置雲霄。
“不行,不能再想了。”顧婠婠羞得躲到被子裏去,做了一晚上的春夢,大清早還要想這種羞人的事。
都怪權讓那撩人的本事,害得她做夢都在想這事。
“姑娘,該起床了。”
“把洗臉水放那就是了,我自己來。”她本就不喜事事讓人伺候,且昨晚權讓囑咐過她,要小心身邊的人,她雖腦子迷糊,卻也不傻,這幾個人多是鄭氏的爪牙,在沒分清敵友之前,萬事都要小心些好。
顧婠婠穿好衣服,走到水盆前舀了幾把水輕輕潑在臉上,再用手帕拭麵,此時,夏木走了進來,道:“姑娘,晴閣來人了,說是來送禮,祝賀姑娘認祖歸宗。”
認祖歸宗?顧婠婠冷笑,這還真不是什麼喜事。
許是昨晚見了權讓,心情通暢不少,雖然也沒出去接待,卻給了一個步搖,算是回禮,她剛來,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這個步搖還是從總督府帶出來的,不是很好的東西,但成色也不錯。那位三小姐通情達理,應是不會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