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這就是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她容忍了他所有的惡劣,她愛他,所以她原諒他背信棄義娶了顧容,為了留在他身邊,她甚至不惜假裝失憶,去接近她曾避之不及的權讓。
不錯,她是假裝失憶,故意接近權讓,目的就是要竊取權讓的兵符,她在總督府多時,沒有機會見到兵符一麵,直到最後,權讓才把兵符給她,說是為了防身用。
顧橋說過,隻要她幫他拿到權讓的兵符,林西定就會納她為妾,顧容也不會反對,最後她成功了,也如願以償跟在林西定的身邊,但一切都不同了。
林西定不再愛她,甚至是厭惡她,而權讓,早在一月前就死在了戰場上。
她做了那麼多錯事,都隻是為了林西定,可是現在的林西定,卻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了。
林西定的心揪了一下,原本怒氣衝衝的語氣也緩了不少,冷聲道:“今日的事我不做追究,你回你自己的房間裏去,下次若再有逾矩的行為,我絕不輕饒!”
顧容躺在床上虛弱地喘著氣,眼中有一絲不可置信,她輕輕地喚了一聲,“西定……”
“容兒,容兒,你沒事吧。”林西定聽到顧容的聲音,緊張地走過去,握住她的手一臉關切。
二人的柔情蜜意在顧婠婠眼裏極其紮眼,原來至始至終,隻是她太認真。
顧婠婠精疲力盡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關起門躲在自己的被窩裏低聲哭泣,她不敢放聲大哭,她懦弱無能,但骨子裏還是有一絲不服氣的勁,她可以低入塵埃,但不可能認輸,她可以承認自己可笑,但是,她不能後悔。
顧婠婠一哭就是一下午,等緩過勁,天已半黑,一股難以言說的孤獨升至心頭,漸漸蔓延全身,顧婠婠不得已抱住自己,縮在床頭一角,她緩緩抬頭,一個人影朝自己走來,她晃了下神,好一會兒,她終於看清對方的臉。
“權讓!”顧婠婠跑過去,人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顧婠婠癱坐在地上,掩麵而泣。
對不起,對不起……
到了半夜,外麵下起了大雪,不一會兒便鋪滿了大地,冷風透過窗戶紙竄進房間,將好不容易要睡著的人兒又凍醒了。
顧婠婠攏了攏身上的被子,怔怔地望著那扇窗戶,想象屋外是怎樣冰天雪地的一番光景。
冬天到了,權讓的腰又該疼了吧,她聽總督府的老人說過,他的腰受過傷,到了冬天便會疼痛難忍,她看過他腰疼時的模樣,滿頭是汗,青筋暴起,平時都這麼難受,在這種天氣裏豈不是……
顧婠婠忽然笑了,在心裏不停地罵自己,權讓死了,他再也不會疼了,她還惺惺作態地關心他,恐怕他會氣得從棺材裏爬起來掐死她吧。
若真是那樣便好了,她可以再看看他,他好久沒看到他了,都快忘記權讓長什麼樣子了,她依稀記得,他很俊朗,相貌堂堂,穿著軍裝的樣子,更是卓爾不群,她從前沒有好好看過他,如今他去了,她倒是回想了,可是,印象卻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