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總是問我亞小時候的事,然後給我講亞在賽場上的英姿,我很喜歡他,在他身上有著亞的影子。

我還是一直去看瑪麗,她的身子已經恢複的很好了,隻是腦部損傷難以修複,醫生說可以進行腦神經部分轉移,但是我的不符合,所以這一年半的時間醫生一直在尋找配對者。

半個月以後醫生告訴我有個人的腦神經配對率有75%,可以進行手術,但是不排除有風險和後遺症。同時還有高昂的手術費,術後治療費和給那個配對著的報酬。有希望就是好的。我同意了手術移植,我怕配對者反悔或者被別人搶先。至於錢也許隻能靠老辦法了,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瑪麗回來,以及完全老化的我怎麽向亞解釋。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今天麥迪有事,我決定最後一次去一趟,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到研究所,已經習慣了前期準備。

“又要抽取嗎?”

“嗯。”

“可是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適合做抽取,更何況你這次要一次性抽取30年。”

“我很需要錢。”

“我知道你很需要錢,我看的出來你和以前來的人不一樣,以前的人總是為了享樂,但你不一樣。”

我還是什麽都沒說。

“你再考慮考慮吧。”

“不用了。”

“哎,跟我來吧。”

我已經不再感覺痛苦了,瑪麗就要醒來了,我的瑪麗。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在研究所的無菌病房,而是在家中。我看到了亞,還有他身後的麥迪,我想我知道為什麽了。

“你瘋了嗎?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

亞的眼神和當年看到倒在血泊裏的我一樣,沒有了理智。

我不想說什麽,我已經沒有力氣了,我的手已經皺巴巴的了,也是,我已經65歲了。

“回答我。”

“亞,你冷靜點,齊剛醒,醫生說他受不了太大刺激。”

“你為什沒阻止他。”

“住手,亞,你要打就打我吧。”

“打你,哼,你認為我不敢嗎?”

我閉上了眼睛,但是沒有疼的感覺,再睜開眼的時候,亞已經不在了。他還是沒有忍心打下手。

“齊,亞很痛苦。”

我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聽著。

“那天我趕回來的時候,看到你出門,喊了你好幾聲,可是你好像根本沒聽見,我叫不住你,就一直跟著你,你走了很久,然後進了一家基因改造研究所,那不是好地方,進去的人出來都沒活多久。”

“我告訴亞的時候,他簡直快瘋了,他衝進去的時候,你已經暈過去了,而且已經…讓人認不出來了。”

“如果不是有機器人在,那個時侯的亞簡直就會殺了那醫生。”

“亞讓醫生把抽取液還給你,可是醫生說已經來不及了,你的基因已經在抽取出來的同時就進行改造了。”

“亞說要把自己50年的時間抽給你。”

“你說什麽?”

“齊,不要這樣,你現在不能激動。”

“亞,亞…”

“他沒事,醫生說已經太遲了,你已經太老了,而且身體已經不堪重負了。”

“亞抱你回來的時候哭了,我第一次看到他哭,他一直說自己不會哭的。”

是啊,他一直這麽說,從小的時候,在我12歲撿回一條命,他第一次為我哭了以後。沒想到亞又哭了,又是為了我。

“麥迪,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

“這是我的和醫院的賬號,你幫我把錢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