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落英的劍就不再那麼輕鬆,她的劍就像冬雨,又密又急,同樣一招“蓮山碧雨”,她舞的天衣無縫,功力不知高出阮鳴琴多少倍。
這童鶴雙老本身便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此時見著武林第一劍的祁落英,自是免不了打起退堂鼓。
其實如果他們三人合力,也不一定打不過祁落英。
但是這三人之間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夥伴情誼,看見宋奈何有難,童鶴雙老自然也不可能會無私救人。
江湖裏自有江湖人的規矩,幫人殺人是一回事,為買賣得罪可能的勢力又是另一回事。
混跡武林,第一自是要有高超的武藝,第二便是要有廣泛的人脈。
秉著不和祁落英起正麵衝突的心理,童鶴雙老趁著她勉力對付宋奈何時,就先離開了。
並不算逃跑,因為祁落英根本就沒打算對付他們,看見他們離開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她的敵人似乎自始至終隻有一個宋奈何。
李墨染靜靜地看著局勢變化,她依舊護在喬殺身上。
高手過招,隻爭鋒秒。
祁落英的劍勢已經從最開始的綿綿細雨,變成了後來的滂沱大雨。
每一劍都毫無破綻,每一劍都暗藏殺機。
百裂刀已經跟不上她的速度,找不出她的空隙,接不住她的劍招。
仿佛已經變成了單方麵的施暴,男人精瘦的臉在冰天雪地裏滑下了一滴熱汗。
宋奈何並不是祁落英的對手。
最後一劍“砰”的一聲,瘦弱的女子用一柄細劍擊斷了男人巨大的百裂刀。
“是誰派你來的?”祁落英將劍抵在宋奈何的脖子,厲聲問道。
“自是祁掌門不認識的人。”宋奈何的身形一直如同風幹的蝦米,語氣也一直冷淡如斯。
“廢話少說,你們為什麼要對墨染不利?”
“自是因為祁掌門不知道的理由。”
又問了幾個問題,宋奈何也依舊是這樣一幅雲淡風輕的德行,知道從他這裏問不出什麼,祁落英索性不多費口舌了。封了宋奈何的穴道,她點燃了姮嫣獨門的煙火,相信很快就有人來。
阮鳴琴隻是被點穴而不能動,喬殺也是中了暫時渾身僵硬的毒而已。看樣子對方幾人確實隻為李墨染而來,對他人都沒有惡意。
從剛才為止,李墨染就一直站在一邊看著祁落英查看兩個師妹的傷勢。
“墨染。”過了幾刻,祁落英才發現這個徒弟的異樣。
李墨染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又抬起頭來,對祁落英露出一個蒼白至極的微笑。
“小師父,我好像……中毒了。”第六章 紈絝之毒
她做了一個夢。
那時候小小的自己跟在父母身邊,每個見過她的人都涎著笑臉誇她是小神童,虛偽的笑意帶著奉承的意味。
其實這個稱號她一點都不想要。
就是為了父母的麵子,所謂的“神童”,她每天每天要看很多的書,學很多的知識。
那些她根本搞不明白也不想弄清楚的事情,她都必須要知道。
父母在她眼裏就是一個冰冷恐怖的符號,壓的她喘不過起來。
印象中她還有一個很好的大哥,他總是給她帶來很多好吃的小零嘴,會在她被關在屋裏背書的時候偷偷帶她出去玩。
可是他的麵目也早已模糊不清。
到後來,到後來……
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一片鮮紅,隨即隻剩漫天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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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武林中,用毒者的確是童鶴雙老堪稱一絕,他們無論能力還是資曆,都無人能敵。
但其實,真要說是製毒行醫的高手,那麼就不能不說到“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