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海
海在我心中,一直是神聖的,是遙不可及的。我曾無數次在夢中見到她,可醒來卻發現眼角滿是失望的淚痕。
那一刻,我是多麼希望夢能應驗啊!
今天,在這酷熱的六月,我風塵般的來到了夢寐的大都市——上海。頂著明月,踏著星辰,來到了金山的大海,以一個俯視者的姿態,敬賞著這片貪睡著的神聖的淨土;淨土上那片深黑的大海。
剛進海域區,一股海的鹹味仿佛伴著清風吹來,濕濕的,沒有雜味,清新的無與倫比。我盡情地享受著這別樣的氣息;想象著海的形象與夢作對比;調整自己的心態,以最佳的姿態朝見大海。
不知誰突然高喊了一句:“快到海邊啦!看,那下邊好多的蘆葦啊!”尋聲望去,可不是嘛!那黑壓壓的一片在風中輕輕地搖擺,仿佛無數的黑衣戰士聚集在海邊,在無聲的呐喊。此刻,我想到了三國;想到了諸葛孔明;想到了赤壁之戰。這不正像三國那夜中的水軍嗎?隻是,不知這是以勝姿而挺的劉備之軍,還是以敗姿而屈的曹家水軍?大概隻有看者明知罷!
沿著蘆葦旁道徐徐而行,終於來到了海邊,一條長長的豪華門麵擋住了我們的視線。大海像一位靦腆的少女,羞羞地沉睡在夜空下;它又像一位老人,在黑夜裏輕輕地呼喚著自己的孩子。原來,呼嘯聲來自於一個兩丈來寬的碼頭,海浪拍打著碼頭,緊湊而有節奏,永無止盡地附和著。
大海總算與我們見麵啦!
沿著門麵大道悠悠而行,終於來到了海的胸前,腳下的沙灘在周圍高樓亮燈的照耀下,顯得晶瑩而可愛。我迫不及待地脫了鞋,跳進沙灘,細沙柔和而細膩,讓人有種別樣的感覺。在不遠的沙灘上,還有許多童稚般的情侶,他們的歡笑聲,久久地回蕩在整個沙灘上。
越過沙灘,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條長長的海上店麵。走在這條道上,仿佛置身在海的懷抱裏,腳下海的呼嘯聲變得親切而清晰,伴著店前柔和的音樂,還有那金光閃閃的水波,一切是那麼的和諧而溫和。我們挑了個座位坐下,吃著小吃,喝著飲料,任海風輕撫,深深地呼吸著海的氣息,盡情地享受著這夜中的海和這海上的夜。
回家的途中,我的心有些微的空虛,許是為沒有看到整片的大海而遺憾吧!畢竟回憶中的那片海還是那麼的朦朧,那麼的遙遠。
次日傍晚,我又來到了海邊。
那片蘆葦,在微風中依稀搖擺不定,氣勢依舊,隻是少了昨晚的朦朧之感。
走近海邊,俯視而望,大海那黃色的浪花不斷地衝擊著海岸,滾滾的波浪一波推著一波,無窮無盡。“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不禁讓人感慨:在這國際的大都市裏,淘出了多少人材!自己要立足於這片土地,又是何等的艱難啊!
那海的更遠處,隱隱約約看到三座小山。據說,這是上海唯一的三座山,雖不知確是與否,但目及上海確是超平一片,除了高樓林立,便是少許的樹木綠草了。
目及遠處大海的左側,隱約可見兩艘巨型輪船駛於海麵。兒時有“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之誌向。而今,那乘風破浪的理想去了何方?
有人問我親身看到海的感受,我說不出來,真的說不出來。
因為心中五味俱全:有喜有憂,有樂有痛,還有深深的歎息。
我問自己,要是駕一葉扁舟行駛於這片大海,是否會被海浪擊翻?是否能乘風破浪,順利到達彼岸?
沒有回應,隻看到一浪浪洶湧的波濤,狂亂地拍打著海岸。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