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乾栩居然盤腿坐在床上,兩手撚指置於屈起的膝蓋上,小龜以為蕭乾栩剛剛是在修煉,嚇得頭縮了縮,蒼白著小臉小聲說道,“叔、叔叔是在冥想嗎?小龜是不是打擾到叔叔了?”
看著小龜這一臉的懼怕,蕭乾栩不自覺地皺起眉頭,說實在的,他很不喜歡小龜對他這樣的見外,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覺得他們已經算是很熟絡的了,之前小龜在他房前躊躇徘徊本就令他不悅,現在居然連他的臥房都不敢進,他感覺肝火有些旺了,低吼道,“你再這樣叔叔可就生氣了,快進來!”
蕭乾栩這一喝,驚嚇可不小,至今為止蕭乾栩還從未用過生氣的語氣和小龜說話,小龜嚇得條件反射立正站好,伸手大力推開木門,僵著身體蹦進來,隨後直挺著腰板轉向蕭乾栩這邊。
蕭乾栩這次直接被小龜的反應給逗笑了,不過看著小龜那含著兩滴淚可憐巴巴的樣子,他也沒笑太久,撩起下擺起身走到小龜身邊,摸了摸小龜毛茸茸的小腦袋以示安慰,然後拉著人到桌邊坐好,倒了杯水給小娃小口小口喝著順了順氣,才用平時的語氣說道,“叔叔知道你來是為了什麼,隻是這事凶險萬分,若叔叔告訴你,要救你師傅,你會陷入危險之中,甚至有可能喪命,你還敢去嗎?”
絲毫感覺不到蕭乾栩語氣裏的凝重,偏著腦袋奇怪地看著一臉嚴肅的蕭乾栩,不解道,“叔叔你這話說的好奇怪哦,小龜有些不明白。”
蕭乾栩沒有直接說明,反問小龜道,“小娃,你知道你師傅為什麼躲著你嗎?”
提到百裏軒燁躲著他的事,小龜沮喪了,將被子放在桌上,毫無生氣地耷拉著雙肩,搖頭低聲道,“不知道,小龜就知道小龜肚子裏之前有條大蟲子,大師伯說那條蟲子不除掉的話小龜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媽媽就把那條大蟲子轉到自己身上,以此保住小龜的性命。”說到這,小龜不自覺動了動如扇貝般小巧可愛的耳朵,這是他煩惱時的習慣,皺著秀氣的雙眉,語帶苦惱地說道,“小龜就弄不明,肚子裏生蟲子,那就不是蛔蟲嗎?不是隻要吃藥就可以了嗎?為什麼要轉到媽媽身上去?啊,媽媽是不是懷疑小龜背著他偷吃了不幹淨的東西所以生氣了?可是小龜一直都很講衛生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生蛔蟲了,叔叔,你幫小龜和媽媽解釋一下好不好,媽媽都好些天沒理小龜了……”
低頭看著抓著他衣袖苦苦哀求他的少年,蕭乾栩有種冒黑線的衝動,話說是誰告訴他肚子裏長的就隻是蛔蟲了,居然連最常識的蠱蟲都不知道,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說來蕭乾栩還真是冤枉百裏軒燁了,他這個師傅,呃,說稱職可能不算,起碼都沒教小龜什麼本事,畢竟他覺得他現在是天天陪著小龜身邊也有東方仁等人護著就不需要小龜那麼辛苦去修煉了,可一些基本的常識他還是有教的,可是他所教的內容大部分與小龜之前所在時空的東西是相悖的,小龜又是異樣地信任那位盡心照顧他幾年的老人,不管百裏軒燁講多少遍他都不接受百裏軒燁的那些理念,有時候講多了他還會認為百裏軒燁是在排擠他的院長媽媽鬧起來,沒轍,百裏軒燁隻得放棄,隻能自己暗中多加小心注意些了。
因為蕭乾栩不知道這些,他就誤會了,對百裏軒燁這般的粗心存了些不滿,以致之後百裏軒燁的追妻之路上又多了一道高牆,此乃後話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