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軒燁忙輕聲哄了哄,而後,挑高右眉,神情怪異複雜,“……你……聽出來了?”

怒,這種懷疑中帶著質疑還夾雜著不可置信的語氣是什麼意◎

這事他可是打算爛在肚子裏的了,絕對不能說出來,先不說這個小寶貝會怎麼給他鬧騰,光是那兩尊大佛就饒不了他,懲罰什麼的他倒不怕,就擔心他們會以這事為借口又霸走小東西幾百年,那五百年就已經夠他受的了,不想再受那相思之苦。

定了定神,百裏軒燁打算轉移話題,也不敢直視小烏龜那雙澄澈明淨的眼睛,裝著查看玄湙那邊情況的樣子抬起頭目不斜視,平板僵硬的聲音如死水一般,“你爹娘他們好像吵起來了。…”

“誒?”一驚,小烏龜忙轉頭去看,雖說這個爹娘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他的初衷始終不變——絕對不讓爹娘離婚當單親家的小孩!!

結果這一看可不得了,玄湙和蕭乾栩居然杠上了,兩人額頭頂著額頭,大眼瞪小眼,氣呼呼瞪著對方,一副剛經過激烈爭鬥的樣子,小烏龜嚇得猛撲趴在百裏軒燁的手指上,啊嗚一聲咬住百裏軒燁的食指,一臉緊張地看著那邊的發展。

也不知道這兩人剛剛到底吵了些什麼,現在靜下來竟沒有先前的劍拔弩張,感覺到小烏龜在看他們後,二人默契地後退兩步分開些許距離,心平氣和地看著對方。

玄湙冷著臉,猶帶著不置信問道,“你方才所說真是如此?沒有半點謊言?”

蕭乾栩當即正色厲聲道,“我敢對天發誓,若有半點虛假,叫我天打五雷!”

不同於於世人的虛假亂謅,修行之人因其言行所為關係到其功績福澤,誓言是會應驗的,而且以他對蕭乾栩的了解,蕭乾栩是極痛恨用謊言去掩飾過錯的人,他自是不屑於這樣敷衍於他,這樣的話讓他不禁有些奇怪了,皺眉道,“若真是這樣,當年的事情,你又作何解釋!”

蕭乾栩把眼一瞪,有些氣呼道,“我,我要是知道,我們兩個至於鬧成這樣嗎?”

單手支著下巴,玄湙依然有些在意,“可是那天我確實看到……”

玄湙不是喜歡抓著一件事不放的人,除非事關他所在意之人或事,這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沉思了一番,問道,“那是什麼時候?”

玄湙想了想,說了個準確時間,蕭乾栩一聽,愣了愣,自嘲地苦笑了聲,“那時候我傷的那麼挺重,血腥味應該是挺大的,在門外難道你就沒嗅到……嗬,我可以理解為,從那時候起,你就不再在乎我了呢……”

聽蕭乾栩這麼一說,玄湙登時怔住了,可隨後又皺起了眉頭,那時他雖然有些氣昏了頭沒怎麼注意周遭的情況,但他可以肯定,他絕對沒有嗅到血腥味,或許算是本能,他對於血氣很是敏[gǎn],即使他不去注意,他的身體呢都會無意識地感到不適,刺激下他自然就會注意到異狀,這個他不打算讓蕭乾栩知道,想過段時間再讓老龜去查查,便氣惱地將自己當時的想法說了出來,甚至直接爆粗了,“老子要不在乎你在衝進去一掌劈了你,何苦忍著一肚子火走人!”

聽出玄湙話裏的別扭,蕭乾栩感覺出點什麼,眼睛發亮起來,“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