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再把我扔進垃圾堆?”任喬冷笑。
唐婭坐在床上,鬆軟的床麵塌下,她雙腿自然地交叉,筆直而修長。即便是坐下,氣場也十分強大。唐婭斜眼看著任喬:“讓你陪弟弟玩玩嘛。”
任喬譏諷道:“真是好手段,第一天便讓我和淩清交惡,隻能站在你這一派。”
“我可不敢這樣輕視你,韓信能受胯下之辱,焉知姐姐不是一位能屈能伸的大人物?即便被唐紹世那個小屁孩按在地上當馬騎,也不耽誤你和淩清結盟呀。”唐婭起身,不緊不慢地說,“隻是姐姐何必那麼麻煩?去受那份委屈?日後好好聽我的話,在唐家我自然庇護你。否則的話,今天的事,不過是一道開胃菜罷了。”
另一邊,一樓最西麵的房間裏,淩清不顧唐紹世的傷勢,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我往日白教你了!唐婭下套,你就往裏麵鑽?”
她用力極大,唐紹世白生生的小臉上,多了一個紅彤彤的手掌印。被媽媽打了,他非但沒哭,反而冷靜地和她分析利弊:“母親,我早就猜到唐婭打什麼主意了,有人故意引我去那個方向,唐家近日並沒有新招女仆,她也沒有穿著工作服,貿然多出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今天又是唐姝回來的日子——那時我就知道她是唐姝!
送上門的機會,我怎麼能白白放過?便趁機教訓了她。一來可以給她一個下馬威,二來也能讓父親厭棄她。”不再是人前表現出的囂張跋扈,他的雙眼泛出睿智的光芒。不過十歲,如此早慧,這份心機恐怕許多成年人拍馬都不及!
淩清搖了搖頭,最終化作一聲歎息:“你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但你這點心思連我都瞞不過,何況是天陽?如果你以為,隻憑這樣就能讓他厭棄唐姝,未免太低看自己的父親……”
“母親,您是說?”
“你可知道,你父親為什麼給她取這個名字?”
《字林》裏說:“姝,好貌也。”唐姝畢竟是水瑤的女兒,哪怕隻繼承她十分之一的美貌,也當得起姝之一字。唐天陽接唐姝回來,為的是通過聯姻,多一份助力。
當年唐天陽和水瑤的情事,為整個諸夏國所津津樂道,傳聞唐天陽為了娶她,不惜叛出家族,放棄身為唐家繼承人的一切。淩清沒有當麵見過她,隻聽人說過八個字——傾城傾國,絕代風華。
當任喬梳洗幹淨,換上一套火紅色長裙,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時,他們眼裏隻剩下驚豔!任喬的五官太過妖豔,正是這樣的麵孔,才能將紅裙穿出流光璀璨之感。她隻是站在那裏,就好像世間所有的光芒,都彙聚於一處,一個天生的發光體,讓人感歎造化鍾靈秀。
對於自己的美,任喬本人卻無知無覺,向眾人一笑後落座。
大家的目光很快從任喬身上抽離,隻有唐天陽還在怔愣中,神色透露出幾分追憶。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旁人還以為是眼花了。
淩清主動問:“姝姝和她媽媽像嗎?”活人是比不過死人的,更何況是一個美得好似海妖一般的死人。任由唐天陽自行回憶,隻會把她不斷美化,倒不如挑開來說。
唐天陽回過神,搖頭:“不太像。”
若論相貌,唐姝和水瑤還有五分相像。氣質方麵,相差卻太遠了。唐姝過於內斂,第一次見麵,旁人或許會震懾於她的容貌,但她修煉謝家功法,善於收斂氣息,表麵看來相當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