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清淡淡一笑:“我給媽削蘋果,媽非要讓我吃。”
嚴芸珍連忙附和:“小清在這裏陪床太辛苦了,我不喜歡吃蘋果,就讓她吃了。”
見到嚴芸珍醒來,唐天陽道:“我去叫醫生。”
兒子離開後,嚴芸珍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當年她張揚跋扈,春申城權貴圈人人敬她三分,沒想到老來在病房裏,要看兒媳婦的臉色,連口熱水都喝不到。最可笑的是,她還要主動為淩清打掩護。
淩清抬手,蘋果核在空中滑起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垃圾簍裏。她聳聳肩:“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你能怪誰?自作孽不可活咯!”
嚴芸珍這些年被淩清逼的交出唐家大權,強行躲進寺廟清修,但腦子還在,短短時間裏,已經明白過來:“她不是鬼,是唐姝!果然是那個賤人的女兒,和賤人長得真像!”她咬牙切齒地說。
如此猙獰的表情,出現在一個老太太的臉上,讓她原本滿是褶皺的皮膚,更加瘮人。即便戴著佛珠,也沒有半點佛氣,反而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淩清伸了一個懶腰,洗幹淨雙手,坐回椅子上,翻出一本時尚雜誌,頭都沒抬:“別一口一個賤人了,積點口德吧。”
嚴芸珍果然不再咒罵,脖子往被子裏縮了縮。看得出來,她十分忌憚淩清。
唐家別墅,一間粉嫩嫩的臥室裏,任喬穿著真絲質豆沙色睡衣,盤腿坐在床上。她嘴裏咬著一支熒光筆,時不時地在紙上寫寫畫畫。在她身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藝人資料。
任喬正在規劃星燦日後的發展路線,目前情況是,明淵和伍文婧非法侵吞的十億,已經回到賬上。當初總經理左浩成,或許已經意識到了問題,但他不敢正麵對抗明淵,又害怕承擔責任,才會引咎辭職。
問道當然應該繼續拍攝,在原書裏,這部玄幻巨製最終大獲成功,票房直追百億,成為現象級作品,星燦傳媒借此強勢回歸娛樂圈一流梯隊。當務之急是資金,一方麵場景尚未搭建完成,另一方麵長時間拖著不開工,人力成本也消耗不起。
原書中,展宏企業接手星燦傳媒,追加十億投資,緩解燃眉之急。任喬可不是周雲青,沒有展宏為她撐腰。她是這麼打算的,先製作幾部小成本電影,以小博大。那些電影拍攝周期短,來錢快,可以慢慢供養問道。
她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還要得益於她熟知劇情。書裏,有一位才華橫溢的新人導演,橫空出世,他的創意天馬行空,拍出來的小成本電影,叫好又叫座。隻要能把他挖過來,豈不是
任喬正在美滋滋的幻想,嘩地一下,唐婭推門進來,隨手撿起一張紙,掃了幾眼,挑了挑眉毛:“姐姐,你真是敬業,這麼晚還在分析藝人啊。這個小鮮肉蠻火的,好像是夏娛的人。怎麼,你打算從老虎嘴裏奪食?”
“唐、婭!我明明鎖門了!你怎麼進來的?”
唐婭像是察覺不到任喬的怒氣,笑著說:“我的虹膜可以開你的門,但你的開不了我的,誰讓我和管家關係好呢。姐姐,我是來提醒你,別忘了正事。如果你追周雲青,有打理星燦一半的努力,任達夫婦現在已經站在你麵前了。”
任喬由著她浪,沒有回懟,反正拍賣幽篁居的兩億已經到賬,等通過風聲找到爸媽之後,再和她算總賬!
燕京城,雲墨齋,方老接到一通電話,來自遙遠的大洋彼岸,是他的孫女方然:“爺爺,我聽說你到處找人詢問風聲的聯係方式,發生什麼了?”
方然在國外讀書,方老不想麻煩她,推說:“沒什麼,你好好讀書,別管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