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申江畔,久經歲月洗禮的石庫門建築群裏,坐落著春申城聞名世界的新天地酒吧街。其中一間名為夜鶯,門口等滿了人。任喬一行人來到這裏,侍者禮貌地說:“今晚是ladysnight,女士酒水全免,男士要門票才能進去。”

方然打了個響指,“那我們就先進去了。”挽起任喬的手臂,對幾位同行的男士發了一個飛吻,翩翩離去。她今晚特意穿上夜店戰袍,一件綴有亮鑽的緊身小短裙,酥胸半露,乳溝若隱若現,雪白的長腿一覽無餘,十分惹火。

和她一比,任喬顯得保守多了。她身穿黑色抹胸長裙,荷葉袖半臂設計,露出香肩和皓腕。長裙下`身開叉,走動間依稀可以看到白滑細長的美腿。

從來到這裏開始,趙錦年神色就有些沉悶,聽到侍者的話,他苦澀一笑。董俊洋取出錢包買票,小五關心地問:“錦年哥,你怎麼了?”

趙錦年搖了搖頭:“沒什麼,隻是沒想到有一天進這裏還要買票。”在成為夜鶯酒吧之前,這座小洋樓曾經是趙家的產業之一。隻是幾年時間,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夜鶯酒吧裏,燈光搖曳,華歌曼舞,空氣中散發著女士香水和酒香混雜的迷迭芬芳,令人沉醉。

落座後,方然叫來侍者:“先來一瓶威士忌,要九六年的帝摩。”

侍者把目光轉向任喬,任喬笑著說:“一杯馬天尼就好。”

“好的,請稍等。”侍者剛剛離開,舞池那邊便傳來一陣騷動。任喬循聲望去,隻見一身紅色皮衣的厲鳴,把酒倒在趙錦年頭上,笑嘻嘻地罵道:“趙三,你現在給那個醜女人當狗,她給了你什麼甜頭?”

周圍一陣哄笑,說話下流:“我在長浜的角鬥場見過她,那身手,嘖嘖嘖,買下要兩個億呢,床上功夫一定厲害極了!三兒是不是睡過了?和我們哥幾個說說,讓大家也解解饞。”

趙錦年一拳打在厲鳴嘴角:“把嘴巴放幹淨點!”他們羞辱他也就算了,可他決不允許他們侮辱任喬!她對他有大恩。

如果說先前還有朋友間開玩笑的意思,這一拳下去,氣氛登時變得劍拔弩張。厲鳴牽頭,一群公子哥,把秦奕然、董俊洋、小五和趙錦年一起圍在中央,眼看便要演變成一場亂鬥。

方然氣極了,正要過去,便看到一個穿著粉色lolita服飾的少女,從那群公子哥身後走出來,狠狠地踩了厲鳴一腳,譏諷道:“厲鳴,你有什麼資格嘲笑錦年哥哥,當初他家裏出事,你為他站出來了?”

她轉向四周,一個一個地問過去:“你站出來了?還是你站出來了?”粉裙上點綴的碎花看來清雅柔和,她的表情卻非常囂張,“你們都沒有啊!平常就把兄弟情義掛在嘴邊,遇到事情一個比一個躲得遠,生怕沾上杜家。

你們在長浜地下角鬥場下注的時候,錦年哥哥就在上麵的貧民窟裏艱難求生,你們想過他嗎?唐姐姐把他撈了出來,從杜家手裏保下他,他替唐姐姐賣命,有什麼問題?不然呢,指望你們?”

一席話把所有人說得鴉雀無聲。

方然掏出紙巾,遞給趙錦年,幫他擦著衣服上的水跡。趙錦年對那位仗義執言的少女說:“玲玲,謝謝你。”正是丁玲玲。

丁玲玲嫣然一笑,眉眼彎彎:“嗨呀,謝什麼呢,以前我家剛搬來春申城,錦年哥哥幫過我很多啊。”

她蹦蹦跳跳地走向任喬,語調歡快極了:“唐姐姐,聽說你打敗了雲青哥哥,太厲害了!我好喜歡你啊,可以讓我加入星燦嗎?”

任喬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這是什麼節奏。厲鳴更是直接開吼:“丁玲玲,你敢叛變?你不是喜歡老大嗎?為什麼要加入妖女那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