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沒有開燈,今天是個陰天,光線稍顯陰暗。杜衡坐在一張小葉紫檀木的螭龍紋圈椅上,他的身上明明沒有繩索,卻像是被牢牢地捆在椅子上。
那是任喬的靈力絲,她虛空一拍,他的身體裏好似有成千上萬的蟻蟲在遊走,又癢又疼,萬分難耐。他的嘴卻很硬:“你們別想屈打成招,我杜衡不吃這一套!”
“是嗎?”任喬揮揮手,“你們先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她和杜衡,最初時不時傳出幾聲杜衡的哀嚎,漸漸沒了聲音。顧懷敏銳的感覺到有問題,推著輪椅向裏麵衝去,堪堪攔在正要下殺手的任喬麵前!
任喬手裏的靈力波,被他打亂節奏,瞬間暴亂,差點刺傷他。好在任喬已經回神,把靈力收了回來。她的雙眸裏,濃鬱的紫色光芒好似化為實質。
“顧懷”她叫道,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我都做了什麼?”她那三千銀絲自然的垂在腦後,神色間一片倉皇,近乎透明的肌膚色澤,美得像是易碎的玻璃製品。
顧懷把她攬在懷裏,“沒事了,喬,一切都過去了。”
任喬眼裏的紫意淡去,“我越來越控製不了我自己,剛才如果不是你進來,我已經殺了他。”
地上是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杜衡,就在剛才他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瀕臨死亡,死裏逃生的他連連哀求:“放過我吧,我招,我什麼都招!”聲音粗啞,仿佛從喉嚨裏發出來的。
杜衡說起十年前的一切,他和趙錦年的父親是合作夥伴,共同負責的一個大樓的建造項目,那時正是春風得意。然而發生了重大事故,樓房倒塌壓死了人。
趙錦年的父親當時負責質量檢查,事故發生後他太過自責,竟然在牢獄中自殺。杜衡順勢把所有責任全部推在他的身上,還借此侵吞了他的家產,又迫害趙錦年母子。
事實上,當年他們共同建造的大樓之所以會出事故,是杜衡用劣質材料替換原本材料,貪下那筆錢,最終釀成了惡果。
黑三角那場意外,杜衡同樣有份參加。自從趙錦年跟隨任喬做事,他就害怕趙錦年找他報複。他原本寄希望於唐婭和淩清,等著任喬灰溜溜地離開唐家,可惜輸的人居然是唐婭。再加上任喬即將和周雲青聯姻,他不敢再等下去,恰好知道有人要對任喬出手,便順水推舟,一同加入。
他一直相信機會不是等來的,要靠自己創造。沒想到這樣縝密的算計,都沒有要了任喬的命,反而招惹了這尊大神。大難不死的她盯上了他,三年來,他用盡所有人脈關係,還是沒辦法避開任喬的報複。
事隔十年,在雲起對杜家、任喬對杜恒本人雙重施壓下,趙錦年終於伸張正義,替他的父親洗白了冤屈。他的父親是監工不力,但絕對沒有收下材料商的黑心錢,以次充好。
杜衡找警方自首,杜家旗下公司的市值一落千丈,至於不動產業在他入獄前就已經賠給趙錦年,杜家這邊終於塵埃落定。
在過去的三年裏,諸夏國的商場暗流湧動,藍家和唐家之間頻頻大起幹戈,鬥了個兩敗俱傷。在暗處,還有唐婭幫助明廣,蠶食唐家勢力。春申城唐氏,這五個響當當的大字,已經被逼到了絕路。
大廈將傾,唐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被動,多方壓力之下,唐天陽孤注一擲,把唐家未來的寶全部押在新興的汽車項目上。隻要能將這款無人駕駛的天然能源汽車開發出來,唐氏或許就能起死回生,然而資金是個大問題,單是前期投資便要數百億,如今的唐氏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正是四麵楚歌,背水一戰之時,唐天陽相當有魄力,選擇了融資,不僅僅是唐家光環,更以項目本身打動投資者。淩清從中斡旋,試圖獲得淩鋒的投資。這些年吃齋念佛的嚴芸珍,重新開始在權貴圈裏交際,四處向人推薦唐氏新型汽車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