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著輪椅繞過淩清,向著自己先前住的房間而去。由於太多年沒來,原本熟悉的一段路竟然有些磕磕絆絆,好在牆角還貼著柔軟的毛毯,才沒有撞傷他。

他還記得,當年第一次住進唐家,他不小心磕到手腕,一夜之間,唐家別墅裏所有尖角的地方,都被裹上了一層厚厚的柔軟的毛毯。

他曾謝過老管家,管家那時說:“我可不敢邀功,這都是夫人連夜”後麵的話被淩清打斷了。

當時管家想說夫人連夜什麼?又為什麼在他離開唐家這麼多年後,淩清還讓人保留著這些除了他之外,唐家沒人會用到的裹在牆上的毛毯?

看到顧懷撞到牆角,淩清的雙手抬起,想幫他推起輪椅,可她並沒有上前,反而是放下手,指責顧懷的貼身保鏢:“懷少如今可是淩氏的大紅人,他要是磕壞了,你們擔待得起嗎?”

一來這是唐家的地盤,保鏢不敢造次,二來淩清是淩氏千金,這幾個保鏢都被她罵習慣了,他們連忙跟上顧懷,推起輪椅。

顧懷住過的房間裏纖塵不染,他的手指擦過桌麵,問向淩清:“你經常派人打掃?”

淩清冷哼了一聲:“我哪有閑心管這樣的小事?”

老管家實在看不下去了,賣了淩清:“是夫人親自打掃的,她每天都會打掃一遍,隻盼著懷少爺什麼時候能回來看看。”

“管家,你沒事做了是吧?去看著花園,別讓新來的下人把我最寶貝的那些花剪壞。”

房間裏還保持著顧懷離開前的原樣,他很輕易地就找出當日穿的那件染了血的衣服。他特意沒有拿去洗,而是藏起來,為的就是激勵自己,總有一天親手毀了唐家,再拿出這件衣服燒掉,祭奠父母在天之靈。

顧懷讓保鏢收起那件衣服,把手機遞給淩清,“你認識她嗎?”

畫麵還暫停在別墅大廳沙發上坐的身穿淺紫色旗袍的女人那裏,淩清疑惑地叫道:“閆紫?她是我的大學室友,畢業後就沒見過了。”

在淩清湊過來看屏幕的時候,顧懷悄悄地拽下她一縷長發,藏在手心裏,“好好看著這個女人,她比你想象中能作妖得多。”

離開唐家別墅後,顧懷叫來自己最信任的屬下,遞出淩清的頭發和那件染了血的衣服:“你那邊有我的血樣,幫我做兩份dna鑒定。”

“頭發這個沒問題,不過這件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幹枯了,可能要找我的法醫朋友幫忙才能搞定。”下屬領命。

一望無際的大洋中,某處孤島上的一座別墅裏,被關著的幾人,圍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隻聽江琛分析:“提前知道神秘人為每個人設計的死亡方式,有助於我們更好的規避死亡。”

任喬幹脆把話攤開了講:“這裏有七幅畫,既然神秘人說了是罪與罰,不如我們每個人都把和自己有關的那幅挑出來?”

第91章 拚圖遊戲

這座別墅的牆上一共畫了七幅畫,除去王凡那幅烏鴉反哺之外,還有六幅,畫風與它如出一轍,從第一間開始,依次是:一片猩紅色的血海底部、一根燒得通體發紅的銅柱筒、一隻被剝了皮的狐狸、一張放在空曠房間裏的電椅、被群狼撕裂的血肉、在夜色下的深海裏歌唱的鮫人。

其中最容易辨認的要數最後一幅畫,雖然隻是寥寥幾筆,畫裏鮫人的麵容卻美得絕世傾城,有幾分任喬的神韻。

江琛說:“海妖塞壬,在神話中是人首鳥身,也有人認為它和美人魚相類,人首魚身。她擁有天籟般的歌喉,常常用歌聲誘惑航海者,他們愛上她,迷失了神智,航船觸礁沉沒,船員則成為她的腹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