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說,你低著頭,我怎麼知道你想的是我,還是地麵?”

周雲青於是一瞬不瞬地望著她,他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深邃的仿佛大海,也沉靜的一如湖泊。那雙眼睛靜靜地看著你的時候,裏麵滿溢的情意像是旋渦一樣,要把人吸進去。

這下任喬反而臉紅了,她的手握緊對講話筒,一笑之下,眉眼生花:“小青,你的眼睛真好看。它告訴我你愛我,但是你的嘴怎麼比以前更笨了?”

“嗯,我性格是挺悶的,不太會說話。”①①

“以前沒覺得。”

“因為我每次見你之前,都會打好腹稿,把準備說的話對著鏡子演練很多遍,怕你嫌我悶。”

想象一下那個場景,任喬被逗笑了,笑過之後又覺得心疼:“那很累了,別為難你自己。”

“我怕你不喜歡我”周雲青的聲音,低如蚊蚋。

“我很喜歡你,最最喜歡小青了。”任喬一字一句地說,笑得眉眼彎彎,他在她的笑容裏,好像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桃花。

獄警提醒:“時間到了。”

任喬和周雲青道別:“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份驚喜,夾在包裹裏,慢慢看吧,我先走啦。”她隔著玻璃牆發給他一個飛吻,“麼麼噠。”

走出監獄,外麵春光正好,豔陽高照,潔白的雲朵高高地飄在碧藍的天邊,院子裏的老楊樹抽出嫩綠的新芽,一派生機盎然。

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婆婆,獨自一人挎著籃子,走在任喬身邊。她步伐沉重,任喬幫她搭了一把手,替她拎起籃子。

老婆婆對著任喬,一個勁兒地搖頭歎息:“剛才探監,我就坐在你隔壁。丫頭啊,你也是慘,年紀輕輕的,老公就進去了。你心腸這麼好,真是好人沒好報,依我說啊,你也別替他守活寡了,找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再嫁吧。”

原本等在車裏的謝承銘,突然出現在老婆婆的另一邊,挽著她的手臂,衝任喬眨眨眼,頗為讚同地說:“老人家說的這些,可都是金玉良言啊,不如考慮一下我?”

把老婆婆送上公交車,任喬回身衝著謝承銘的額頭就是一個暴栗:“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貧了。”

謝承銘不退反進,揚起一張俊臉,衝著任喬吐舌頭:“來啊來啊,照這兒打,被你打死,我也心甘情願。人家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別鬧。”任喬把他塞進車裏,“靈植的事,怎麼樣了?”

上次謝承銘回來後,按照顧懷說的,檢查了淩鋒的身體。可惜肝癌末期啊,即便是謝承銘修煉到了元嬰期,仍然不是想治好就能治好的。閻王要人三更死,誰能留人到五更?目前培育出的靈植,隻能緩解淩鋒的病痛,想要根治腫瘤,還需要更多的極品靈植,才有可能做到。

謝承銘低頭係安全帶,“你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任喬側頭看他:“真話是什麼,假話又是什麼?”

“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都是很棘手。假話是你陪我一起培育靈植,可以加快進度。真話是你隻有築基期修為,也幫不了多少忙,不過你在場的話,對我的士氣比較有幫助,可能事半功倍吧。”

“士氣你個大頭鬼啊。”任喬擰住他的耳朵罵道,她想了一會兒,然後說:“我和你一起,雖然我隻有築基期,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能幫多少忙算多少吧。”淩鋒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他們必須要快。

謝承銘的洞府在山間,山花開得爛漫,重重湖泊包圍著,風景秀麗。洞府裏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