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說:“在,在遊戲裏死亡的話,現實生活中會怎麼樣,真的死去嗎?”

身體初步消腫的尤一鳴麵無表情道:“我們本來就已經死了,在副本裏死亡,隻是失去了複活的機會而已。”

劉翰儒脫力般抵靠在木牆上,比其他男性更顯瘦小的身體在不住哆嗦。

不怪劉翰儒心理素質不過關,麵對新人的意外淘汰,連賀楠也無法繼續保持鎮定,他的胖臉因憂慮而變得蠟黃:“不可能!這是低級本,而且這才第一天!”

姚若齡沒說話,眉頭皺的很緊——她的臉色比賀楠更加難看。

一直走高冷路線的娃娃臉忽然開口:“這個小姑娘是在木屋外麵出事的。”

賀楠恍然,亢奮道:“她肯定是想出來跟其他人會和時才遭遇的意外!怪不得昨天那個NPC會同意我們晚上住在一起!”

何所聞緩緩道:“所以說,必須獨自居住就是這個副本的遊戲規則?”

顧景盛搖頭:“既然賀先生昨晚沒有見到她,那規則更可能是不許玩家在夜間出門。”

何所聞的麵孔向顧景盛偏了偏,他雖然看不見,但身體姿態仿佛是在注視:“成小姐昨晚沒有聽到什麼異常的動靜麼?”

顧景盛回答的很確定:“完全沒有。”

姚若齡稍微冷靜了一點:“無論如何,今天晚上大家都必須住在自己的房間裏,就算發現什麼不對勁的情況,也不要出門。”

這個決定對新人並不友好——資深參與者身上或多或少都準備了一點保命的手段,哪怕是尤一鳴這種剛晉級的也揣了點道具,但參與者裏頭還有三個連卡槽包都沒有的預備玩家。

賀楠的聲音沉重:“必須盡快完成遊戲,然後離開副本。”

對於賀楠的想法,無人提出反對意見,顧景盛同樣沒有異議,從規則上分析,哪怕她是一條鹹魚,隻要苟到最後,等大佬過關,她就能跟著躺贏——雖然隻是最低難度。

農莊不提供早餐,一直到了該出發的時間,老伊萬才打著飽嗝姍姍來遲,胡須上還有未擦幹的麵包屑,咖啡漬,和肉沫,對於曹宛琰的消失表現的毫不關心,隻一個勁的催促著玩家們登上馬車。

“快點,快點,蛀蟲們,不要想著拖延,你們昨天已經偷懶的足夠多了!”

何所聞右手按在胸上,微笑著向NPC鞠了一躬:“昨天的時間太短,爬山又占據了我們很大一部分精力,厚道慷慨的伊萬先生,您是否願意駕著您漂亮的馬車,多載我們一程?”

不但服飾絕對西方化,連言語措辭都無縫銜接進老伊萬的翻譯腔的何所聞,成功獲得了對方的好感。

證據就是老伊萬接受讚美後,違背了出場時的吝嗇鬼人設,迅速的同意了何所聞的要求。

“……”

顧景盛扒著窗戶向外看,神情異常複雜。

也許是顧景盛的微表情變化過於頻繁,硬件無法支持而導致了五官的徹底死機,連一向低調寡言的娃娃臉也忍不住關心了下這個神色猙獰的臨時同伴:“姓何的怎麼了,你到底在看什麼?”

顧景盛小聲:“人家眼睛瞧不見還能這麼努力,我覺得自己應該再加把勁。”

娃娃臉頓了下,反問:“努力?”

顧景盛感慨:“為了少走一段路,能彎下腰跟npc套近乎,就說剛剛那句話,你能誇出來嗎?”

娃娃臉看了眼老伊萬,發現他居然無法反駁。

——別說誇對方厚道慷慨,哪怕隻是說這破車漂亮,都是在他尊嚴的底線上大鵬展翅。

老伊萬果然將他們往上多送了一程——雖然這一程十分有限,最多占據山道的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