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星宇。”

顧景盛:“現在想來,他的道具的功能範圍也許不止是‘聲音’,而是真真正正可以讓自己在一定條件下,一分為二——當然,關於這件道具的信息他並沒有告知過隊友。”

衛嘉時表示明白——這兩位雖然來自同一個遊戲房間,但彼此的關係頗為微妙,倘若霍姿雯對郭棟的道具有所了解,那也不至於被後者給成功地瞞天過海。

顧景盛:“其實李然給自己準備的不在場證明還湊合,倘若他沒死,靠著竇同學的證詞,他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引起別人的注意。”

衛嘉時點頭:“郭棟殺害了李然學長,又拿走了他的錢包,那麼現在項鏈和密碼都在郭先生手上了?”

顧景盛想了想:“也不一定吧。”

衛嘉時陷入沉思,顧景盛讚成郭棟拿走了李然錢包的觀點,但對他拿走了密碼持否定意見,也就是說,盒子的密碼並非被放置於錢包內,再聯係下前因後果,提出了新的猜測:

“既然犯人是偽裝成清潔工進入的辦公室,又通過了周容安先生的檢查,那麼密碼其實是以非正常的情況存在的?”

顧景盛點頭。

衛嘉時感覺太陽穴一陣陣的抽痛——思考問題真是太不容易了,光意誌堅定不夠,還要匹配有參數足夠的大腦才行,而自己就跟那即將報廢的二手車似的,再怎麼踩油門,發動機的轉速也還是死活提不上去。

顧景盛:“事實上,從美術館一路開車開到e大,具有相當的風險,但他沒有更好的選擇——首先是為了吸引別人的注意,讓旁觀者以為項鏈已經被他帶走;其次,在後續路線的選擇上,鬧市區是肯定排除的,他隻能在老區這一片轉悠,又必須在中午之前趕回寢室,就幹脆一路開回了學校。當然,為了自己和同夥的安全,李然那時並沒有把密碼給隨身攜帶。”

衛嘉時:“那他是把密碼留給了自己的同夥,那位康經理?”

顧景盛微微笑了一笑:“我倒有不同的看法——在你的假設裏,康順先生是李然同學的同謀,按正常流程,項鏈本來應該被他拿走,如果李然再把自己費力氣找來的密碼交給他,康順占的優勢就太大了點。”

衛嘉時:“那就是說,李然把密碼給藏在了美術館裏?”

顧景盛委婉:“這是一種可能,但如果他把密碼藏在了美術館裏,事後返回尋找也要冒著很大的風險。”

衛嘉時:“那開車途中呢?”

美術館與e大側門之間隔著一片居民區,由於城市規劃的改變,附近的入住率持續走低,沒人住的空房間一抓一大把。

顧景盛繼續搖頭:“倘若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郭棟先生就沒有必要一路跟蹤李然同學來到e大。”

作為全程盯著螳螂的黃雀,郭棟前腳看見李然藏東西,後腳就能把物品給撬到自己手上。

衛嘉時:“……也對。”

顧景盛:“我猜李然在離開美術館前,把密碼交給了自己的同夥,但他的同夥可未必隻有康順一個人。”

衛嘉時撓了撓頭,試探道:“隊長的意思,彭翌學長也是李然學長的同夥?”

——這個猜測其實沒有任何理論依據,隻是衛嘉時根據排除法得到的結論。

顧景盛:“李然想找人,關係太近的容易暴露,太遠的又拿捏不準,那麼跟自己同校卻不同專業的彭翌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衛嘉時納悶:“問題是這兩位學長平時沒聽說過有交集啊?”頓了下,又道,“又也許他們是網絡上認識的?”

顧景盛:“不排除這種可能,但除了網絡之外,他們還有別的共同點——彭翌經常給人做打工方麵的中介,而李然在出事前,就是生花美術館裏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