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這麼大一筆錢,秦昭昭覺得一陣陣心慌。這是在教室裏撿的錢,肯定是班上哪位同學掉的,要不要還給人家呢?老實說,她有點不想還,她是撿的又不是偷的,誰讓丟錢的人粗心大意。像她帶一百塊錢來學校一路是多麼小心翼翼呀!當然她的同學和她不一樣,他們大多數家庭條件良好,一百塊錢也就揣得漫不經心。既然他們都無所謂丟錢與否,那她又何必拾金不昧?他們反正也不差這一百塊,而她有這一百塊的話,這筆校服費就算是省下了。
有心不還了,這筆錢帶在身上讓秦昭昭感覺如同揣著炸彈。因為心虛,她腦子裏不由自主地產生種種令她膽戰心驚的假設。比如丟錢的同學嚷嚷起來,老師命令全班同學互相搜身,要是在她身上搜到了這一百塊錢怎麼辦?她當然可以說這是她自己帶的錢,但這張錢上不知是否有什麼記號呢?像折過角、劃過符號之類失主知道而她不知道的記號,那她可就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楚了。他們沒準會因此斷定是她偷的也難說。
秦昭昭被自己的假設嚇得無論如何不敢把錢留在自己身上。她想起教室後麵的那塊黑板與牆壁之間有一點縫隙,她把那張百元大鈔拆成細長的一條趁人不注意插到黑板後麵的空隙中。安全妥善地處理了這張百元大鈔後,她緊張慌亂的心才開始往正常方麵過渡。接下來,她開始密切關注錢究竟是誰掉的。
早讀課上,秦昭昭聽到淩明敏說她帶來交校服費的一百塊錢不見了。
“早晨進教室放書包時都還在口袋裏,下樓去趟廁所回來就不見了,也不知掉在哪了?”
她的同桌葉青說:“你知道掉哪也沒用啊!錢一掉在地上很快就被人撿了,你還想找回來不成?”
喬穆不認同:“如果是掉在教室裏還是有可能找回來的,同班同學撿到了錢又知道是你掉的自然會還你。”
本來知道是淩明敏丟的錢,秦昭昭更不打算還錢了。丟一百塊錢對淩明敏而言反正是小意@
“你放高利貸嗎?”
“我這利息不收錢的,隻要……”
林森拖長聲音沒說下去,隻是擠眉弄眼的壞笑。平時和他玩在一起的那幫搗蛋男生們哄笑著替他說:“隻要摸摸小手了,親親小嘴了。”
淩明敏一張白淨的臉迅速紅透了,扭過頭去她不再理睬林森。她的沉默不是秦昭昭那種忍氣吞聲的沉默,而是不屑一顧的懶得理會——最高的輕蔑是無言。
喬穆看著林森眉頭一蹙:“這裏是教室,你說話要注意一點吧?”
林森一臉無辜:“我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說呀,那幫壞家夥說的又不是我說的。你們幾個,聽到鋼琴王子的話了嗎,以後在教室說話要注意一點知不知道?”
淩明敏丟錢一事的議論就這樣被林森的搗蛋行徑給終結了。秦昭昭假想中那些搜身啊搜查之類的事根本沒有發生,甚至都沒有驚動班主任。那一百塊錢淩明敏無所謂,丟了就丟了,明天再帶錢來交校服費就是了。
下午放學後,秦昭昭故意磨磨蹭蹭走在最後,值日生都搞完衛生了。她還趴在課桌上假裝寫作業。
“秦昭昭你走最後記得鎖門啊。”
“知道。”
教室裏的人都走光後,秦昭昭馬上跑去黑板那準備取出那張塞在縫隙裏的一百塊錢。錢塞進去容易,想取出來卻比較麻煩。她用指甲摳了好幾下都沒摳出來,又跑回座位上打開文具盒找削鉛筆的小刀,打算用薄薄的刀刃把錢拔拉出來。剛拿了小刀走到黑板前,教室門又被人推開了。她吃驚地轉身一看,看見林森滿頭大汗地走進來。外套抓在手裏,身上的背心已經完全汗透了。
“啊,還好沒鎖門,我書包還沒拿呢。”
林森衝到他的座位前把課桌肚裏的書包拽出來。動作比較急,手又沒抓穩,結果整個書包掉在地上,裏麵裝著的東西撒出大半。除了課本文具作業簿之外,有幾張影碟格外醒目,封麵都是搔首弄姿的三點式女郎。
林森的課桌在教室最後一排,秦昭昭又站在教室後麵的黑板前,從他書包裏灑落出來的東西等於就擺在她眼前。一看到那幾張影碟封麵上暴露的三點式女郎時,她嚇了一大跳,難以置信地瞪圓眼睛。這……是濁是傳說中的三級片?他的書包裏居然有這種東西。
林森似乎也有點慌,趕緊動作麻利地把掉在地上的東西胡亂一把全塞回書包,然後抬頭凶巴巴地瞪了秦昭昭一眼。她連退兩步,聲音細細:“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她知趣的話語顯然讓林森比較滿意,他換上一臉毫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