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還在喝奶呢,我是吃了顆奶糖。這兒還有,要不要吃?”

林森把口袋裏的奶糖掏出幾顆給周明宇,他覺得奇怪:“你不是不愛吃糖嘛,怎麼今天裝了一口袋奶糖來了?”

林森臉上閃過幾分不自然:“以前不愛吃,現在愛吃了,我換換口味不行嗎?”

那端秦昭昭落座後也掏出奶糖來給同桌於倩吃,還請坐在前排的葉青和龔心潔吃。她很願意跟葉青搞好關係,今年春節沒跟她們一塊去成喬穆家拜年,但還有明年春節可以指望,先未雨綢繆著吧。

秦昭昭就坐在林森他們隔壁組的前幾排,她發糖時被周明宇無意中瞥見了。他原本就在納悶林森新換的口味,一見秦昭昭也這麼巧在吃大白兔奶糖,頓時若有所悟:“木木,你坦白交代,大白兔奶糖是不是秦昭昭給你的?”

林森努力做出一派不以為然的口氣:“是啊,我中午不是幫她搬宿舍了嘛,她就請我吃糖。”

“就這麼簡單?”

“當然。”

周明宇才不信呢,如果真這麼簡單林森剛才幹嗎不明說,還遮遮掩掩的,這可不是他平時的作派。再一想,今天中午去女生宿舍幫忙搬東西,他進門後直接就拎了秦昭昭的行李走。當時不覺異樣,現在一想,有可疑。沿著這可疑方向再仔細尋思,一尋思就把上學期的事都想起來了。

秦昭昭那次生病林森積極響應號召陪班主任送她去醫院;踩髒了她的賀卡他在小商店挑上半天挑中一張最漂亮最高級的卡片回贈她;春節時說是去長機地區找什麼初中老同學,結果轉悠半天轉到她家門口去了……種種行徑,當時周明宇不以為然,現在看來都有疑點,大大地有疑點。

“木木,你到底是什麼方麵換了口味呀?是對糖,還是對人?你就坦白交代了吧,你是不是看上秦昭昭了?”

周明宇如此直截了當的問話,讓林森驀地一下就漲紅了臉。

其實這個問題他自己心裏還犯嘀咕呢,他幹嗎老是注意秦昭昭呀?不光在學校老不由自主地瞄著她的一舉一動,放了寒假他還想跑去長機看看她。看不到心裏頭空落落的,像丟了什麼東西似的,而且還是很重要的東西。那天趕上她在家,他心裏那個高興啊,真像是有朵鮮豔豔的花在心裏燦然綻放——心花怒放原來是一個如此確切的形容詞。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呀?她憑什麼就成了他的情緒風向標?答案其實呼之欲出,他自己也不是不明白,卻就是不好意思捅破那層紙,無論是對秦昭昭還是對自己。所以他在周明宇麵前死撐著不承認,臉已經紅得賽過煮熟的螃蟹了,嘴卻硬得像蟹殼:“你瞎說什麼呀!沒有的事,你別胡說八道。”

林森雖然不肯承認,但周明宇心裏已經十拿九穩。喜歡卻不承認,這在年紀輕臉皮薄的中學生們中也是常事。校園裏不乏膽大開放的學生情侶,也同樣不乏羞澀保守的男生女生,青春期戀愛的高調或低調因人而異。隻不過林森的否認還是讓周明宇頗有些奇怪:“你害什麼臊哇?還不好意思承認。當初你對葉青有意思時可是大膽得很,沒完沒了地跟她套近乎,一點都不怕被人知道呀。”

林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好意思讓人知道他對秦昭昭有意思,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就是不承認。臉紅脖子粗:“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不要亂說話啊!”

周明宇看著他滿臉紅透的樣子覺得很好玩,忍不住還要故意逗他:“你真沒看上她?我還以為你喜歡上她了呢,還在想你們倆倒挺合適,光聽名字就是一對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