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保安檢查是否有攜帶酒店的財物,但她找朋友幫忙直接拎了那兩瓶酒大搖大擺從大堂出去了,哪個保安會攔住客人檢查呀?丟了兩瓶洋酒,那位主管的責任不小,這個月她的工資估計也要扣上一大筆了。想想她就解氣。
秦昭昭很為她擔心:“曉燕,你膽子也太大了。你偷拿了兩瓶洋酒他們會不會報警啊?如果讓警察來抓你那就麻煩了。”。
“讓他們報警去吧,有什麼用啊!我隻是一個打工妹,拎起行李就走人了,他們上哪找我去?幾千塊錢的小案子當地派出所也不可能派人跑去江西抓我吧。”。
“曉燕,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最好先離開虎門避一段時間。”。
“我知道,昭昭,我不打算繼續呆在虎門了,我準備去深圳。我爸以前有個徒弟現在在深圳混得不錯,要我到深圳後就去找她,她還能幫我介紹工作。我這會正背著行李在汽車站等候上車呢。”
譚曉燕要去深圳了,秦昭昭記得初中畢業時她就曾向往過能夠去到那座美麗的特區城市,現在她終將滿足當年的心願。
秦昭昭衷心地為好友送祝福:“曉燕,你要去深圳開始新生活了,我預祝你在深圳一切順利,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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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學校的勤工儉學部,秦昭昭又接了一樁派送牙膏新品試用裝的活。和她一起搭檔幹活的又是鄧潔。勤工儉學部的人說兼職打工的學生中她們是最有耐心也最能吃苦的兩個,所以像這種辛苦又麻煩的差事一般都首先考慮她們倆。
的確很辛苦,要背著沉甸甸的牙膏挨家挨戶地逐一派送,派送的同時還要做一份調查表。缺乏耐心不能吃苦的人是做不了的。秦昭昭最初一看到那摞調查表就頭都大了,這意味著又得一家家地去敲門、陪笑、扮楚楚可憐狀。有經驗的鄧潔卻讓她放心,說這次有牙膏送,會比上次的市場調查要好做得多。白送的東西誰會不要?要了就不好意▲
癱瘓在床的病人因為大小便失禁,都“返老還童”地用起了尿布,以防尿屎橫流弄髒床單被褥。
她叫喬穆洗尿布?!秦昭昭聽得有些發愣,喬穆的雙手從小就隻和琴鍵打交道,標準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可是現在他舅媽卻叫他洗尿布。如果他媽媽還活著,他回外婆家無論如何不會被人吆喝著去洗尿布吧?
喬穆卻麵無慍色,很溫順地應道:“好,我就來洗。對了舅媽,我想留這位老同學在家吃頓飯,您多炒兩個菜好嗎?”。
“唉呀,家裏沒買什麼菜呢,隻能上幾碟小菜待客了。好在是你老同學,不要緊吧?”
喬穆要留秦昭昭吃飯她很高興,但是他舅媽的表情卻是不怎麼樂意,而她也不好意思當真留下打擾。於是搶著回答:“不用了,我該走了,我還有很多牙膏要派送呢。就不麻煩阿姨您了。”
“你有事啊,有事那就先忙去吧,改天有空再來做客啊!”。
舅媽一句虛留的客氣話都沒有,喬穆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也不再挽留秦昭昭:“那我送你下樓。”。
他一直把她送到樓下,終是年輕,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喬穆,你舅媽經常叫你洗尿布嗎?”。
“嗯,其實她叫我洗也沒什麼不對。照顧外婆的事我也該幹。就是她這個人有時……”
喬穆沒有說下去,畢竟身為晚輩他畢竟不好批評長輩的不是,隻是無聲地歎口氣。秦昭昭也不好再問什麼了。
回到宿舍後,秦昭昭眼前一直晃動著喬穆的臉——一張籠罩著憂傷、無奈與忍耐的臉。
他顯然跟他舅媽不太親,而他舅媽對他也不太好。但他還是每個周末都雷打不動地回外婆家,雖然他不想看到舅媽,但一定要來看望外婆,因為這個世界上最疼愛他的人已經隻剩外婆了。即使癱在床上的外婆半身不遂意識不清,也依然是他願意親近的對象,哪怕為她洗尿布也毫無怨言。
她卻為他感到心疼,心疼他在琴鍵上靈巧飛舞的雙手與一盆盆臭烘烘的尿布打交道。如果可以,她願意替他洗,洗多少都心甘情願。
牙膏試用裝派送了半個月後,得再次逐家逐戶地回訪,詢問並記錄顧客試用後的意見。秦昭昭刻意把小區所有的人家都訪遍後,再去敲響喬穆外婆家的門,依然是他舅媽來開門。攤著兩隻濕漉漉的手,她正在洗剛拆下來的髒床單。
“是你呀!什麼回訪?牙膏用了感覺怎麼樣?我現在沒空跟你做回訪記錄,老太太剛拉了一床單屎,我正洗著呢。”。
“阿姨那等您忙完我再做記錄吧。你在洗床單,要不要我幫忙?”。
秦昭昭主動請纓,舅媽也毫不客氣:“那行啊,我求之不得。”。
秦昭昭幫喬穆的舅媽洗了髒床單後,她對她客氣多了。跟她閑話了幾句家常,又訴起自家這本難念的經。說她的命如何不好,少女時期趕上插隊去了農村刨地球,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