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又是那個樣子了。”鄭家孫子輩也是用的大排行,鄭德興排行老大。
鄭琰順著鄭瑞的手指看去,鄭德興正與顧鼐說話,那個表情……說不出來的違和啊!克製不住的微笑又想表現得淡定,力圖鎮定中帶著三分熱切,鄭琰仿佛看到了自家侄子長出了條尾巴正在搖啊搖。反觀顧鼐,唇角上翹似是在笑,那笑意並沒有從嘴巴上升到眼睛,分明是在應付。
好丟臉!
鄭瑞從旁嘀咕:“這麼粘乎。”
鄭琰的臉皺成一團,自家侄子這副表情真是慘不忍睹啊!不行,不能讓他這樣丟臉,必須約談。
也許是這一對兄妹的目光太過熱切了,正在說話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顧鼐眉頭微皺,這個鄭家,確實不怎麼有規矩。女孩子讀書也就罷了,大凡有點本錢的人家對女孩子的教育都不差的,但是這已經過了七歲了的丫頭跟一幫小子堂而皇之在地一起讀書,在顧鼐眼中就是沒規矩的表現了。
鄭德興有些緊張,不知道顧鼐為何而不喜,那邊那一對兒,一個是叔叔一個是姑姑,他分明惹不起。
鄭琰回了他們一個大大的笑容,顧鼐訕訕地低頭,這丫頭長得確實很漂亮,笑得太耀眼了,人也聰明,就是規矩上不太好,家教啊!說到家教,看看另一位,鄭家六公子正笑得一臉紈絝子弟特有的懶怠相,顧鼐雙眼生疼。
鄭德興輕聲道:“七郎?”
鄭德興對世家的敬畏,是時代特有的心理,世人崇世家。他那個正人君子的父親與並非一流世家出身的母親,更是助長了這種心理。見到顧鼐,鄭德興的心裏是既想親近,又怕人家瞧不起,戰戰兢兢,不知如何是好,仿佛捧著個寶貝,頂在頭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他想結交這樣高檔次的朋友。
顧鼐對鄭瑞兄妹胡亂點點頭,收回了目光。眼前這一個倒是有心向學的,隻是底子有點差啊,鄭家到底根基淺呢。鄭德興這幾個月最常做的就是想模仿顧鼐的作派,同時從顧鼐口中探聽一些世家行為方式,以資模仿。
顧鼐又輕聲向鄭德興說起他們家年末祭祖的事情來,鄭德興認真地聽著、記著。
鄭琰自從跟著顧益純學習,就忙得不可開交。她已經可以騎溫馴的母馬,拉開一張小弓,把全國比較著名的世家的譜係背得差不多了,字也寫得更有樣子。會做簡單的香囊,繡兩三種花樣子,學會了彈琴和吹笛,練熟了五支曲子,能分辨十餘種香料的味道。
如此之忙,自然沒功夫找鄭德興討債,隻是覺得鄭德興與顧鼐走得近罷了。今天越看越覺得這兩隻走得未免太近,還是向鄭德興探聽探聽情況比較好。
鄭德興見小姑姑問,還有些扭捏,扛不過鄭琰胡攪蠻纏:“你們倆走得太近啦,是不是要做什麼壞事?不許你再跟他鬼混!”有事沒事,先扣你個罪名。
鄭德興隻得辯解:“我隻是欽羨世家風範!”
這貨是認真的!鄭琰看到鄭德興的眼珠子都快要認真地瞪出來了,才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愛慕他呢!
此後再看鄭、顧二人,越看越歎氣,鄭德興心理上先弱了,自然是越來越弱,真讓人看不下去。他不會真把顧鼐當偶像了吧?
鄭琰摸著下巴,笑眯了眼睛。鄭瑞深身一抖:“不要笑得這樣嚇人,會嫁不出去的!”
屏風換燉肉
東宮出手,打了鄭靖業一個措手不及,丟了於元濟對耀武軍的指揮權,還讓於元濟被迫回京變相禁閉,不由讓鄭黨恨得牙癢癢。鄭靖業本不欲與太子為敵的,名聲不好,也很不容易搞,沒事搞他幹什麼?但是現在明擺的太子看你不順眼,你不把他搞掉,難道等他登基了把你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