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段(1 / 3)

一口回絕。且以戴玨的職位,一旦儲位有變,鄭靖業能袖手旁觀他都不能。要麼趕緊從這職位上調走,要麼遲早下注。太子的贏麵還是不小的。既然知道東宮有此意,對女兒的教導就要嚴格。戴瑤成也不傻,總能品出點兒味兒來。

但是呢,東宮對於鄭氏又有所意動。畢竟鄭靖業現在神隱了,倒是諸王很不安份了起來,而鄭靖業一點幫忙其他人的意思都沒有。要命的是,慶林長公主好像做媒做上了癮,似乎想把謝媒錢再從鄭家給賺回來,又想給鄭瑞做一次媒。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這是東宮境況的真實寫照。尤其是在從內線那裏聽說齊王有意讓鄭琰做兒媳婦之後,東宮急了,在深刻地思考一個問題:兒子的婚姻,跟哪家簽約利益最大?

這就麵臨著一個選擇:正妻的位置隻有一個,鄭氏還是戴氏?相信哪一家都不肯女兒做小的。

在鄭琰不知道的時間地點,她就多了這麼一位小情敵。

鄭靖業冷笑數聲:“我竟不知道東宮這樣看重我們阿琰呢!”他才不信東宮會不記仇!現在說得天花亂墜,等到東宮上台,一切都由人家說了算,鄭家哭都來不及。

“這事也不必與阿琰說了。”反正是沒影兒的事兒,他還等著戴家跟東宮合流,然後,哼哼。

於是鄭琰就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到了熙山,又被拎到了翠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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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宮裏不但有苗妃,還有皇帝。

皇帝逗小兒子逗得很開心,看到鄭琰來了還打了個招呼:“七娘如今倒少來了。”

鄭琰道:“我又開始上學了。師傅查功課查得緊。”

皇帝雖然上了年紀,還是耳不聾眼不花,在某些地方比其他人更加耳聰目明。皇太子前兩天就跟他說,兒子十四了,請示給兒子納妃。就算從現在開始挑選,然後準備婚禮,到成婚也得十六了。

皇帝問太子有無人選,太子就報上了戴瑤成。太子的智囊趙逸為太子分析過:“戴、鄭兩家扛上了,太子必須有所取舍。鄭家原是敵人,能否修好還在兩可之間,再壞也不過如此。戴家則不同,本來與東宮沒有衝突的,如果此時東宮再親鄭,鄭未必領情戴又成仇人。”

皇帝當時沒有馬上答應,隻說考慮考慮,接著就把鄭琰拎到宮裏來了。

鄭琰一進門兒,皇帝就看到了她腰間掛的香囊。自打從大正宮回來,她就把那個於家小大娘誇過的香囊帶身上,出門就帶著。皇帝順口道:“這就是那天跟戴家的吵架的那個香囊?”

鄭琰不客氣地回答:“我才沒吵。(嗯,對手太弱,沒吵起來)她們欺負我小,其實我都聽得懂,我裝不懂的。好好的過節,妃子們好心召大家一直熱鬧。鬧起來多不好。我才沒鬧!我不跟小孩子計較,可她不該扯到我爹身上。”

皇帝笑噴:“你不跟小孩子計較?”尾音直往上翹,“你才九歲,倒嘲笑人家是小孩子了。”

“那是,”鄭琰大力點頭,“明理不在年高。要是不知道理數,活了一百歲也不如人家二十歲的。馬齒徒長而已。”咱說的是智商,不是生理年齡。

“您看吧,我阿爹小時候家境不好,想上進呢,人家跟你講身份;等阿爹拜了名師,有了身份,人家又跟你講要有個好爹;等我長大了,我爹也給我倚仗了,他們又說,靠爹不道德。反正就是見不得人好,就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這都是哪裏來的不要臉的道理?”

“你這張嘴,也夠嗆。”

“她要不開頭兒,我才懶得說呢。說到她爹她也知道難受,她說我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不好受呢?必是想讓我難過罷了。己所不欲毋施於人的道理都不懂,我隻好來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