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段(1 / 1)

之表現出一點童趣來,也有意縱容。臉上又掛上了招牌的懶笑:“阿琰手藝不壞,雖然常常拆廚房,倒也有拿得出手的,對吧?好吃的吧?”

池脩之此時已經掃蕩了半盤子甜點了,臉上一紅,手又縮了回來,看得顧益純更樂:“扭扭捏捏,像個什麼樣子?人這一輩子,要是被束縛住了,這也不敢那也不敢,可真是沒意$

好一通認親,顧益純笑問顧益緗一路辛苦,又說:“聽說阿嫂她們也來了?”

這就是娶了公主之家的苦逼之處了,應該弟妹來見嫂子的,可弟妹是“君”,然而嫂子又是“長”。

顧益緗此來卻不是為了計較尊長的,也就把此節岔開:“來都來了,有的是見麵的時候,倒是你,”上下一打量,“真是春風得意。我那侄兒如何了?從前我就說你,成家之後便知天倫之樂了,如今看來,如何?”

顧益純生了兒子的好心情在接到大哥要過來之後就變得很差,他最擔心的就是被家族賣了還要點一點自己的賣身錢再雙手捧到族裏去!沒人權啊!現在聽顧益緗提起此事,馬上雷達全開。

“將來之事還未可知,公主子。”搖搖頭。

顧益緗道:“那又如何?你……現在是晚了些,卻也不是無可為之處。男人丈夫,成家之後便要立業。你不肯出仕,家裏隻好讓公主做主了,可你好歹是個男人!以後兒子長大了,你這言傳身教的,又算什麼呢?”就差直說“你想當老白臉吃軟飯麼”了。

顧益純打了個哈哈:“我這兒子,不怕他老實,就怕他生事。” 兒子是皇帝外甥,攪和到皇家的破事裏能得什麼好?蕭家人自己人砍自己人,比砍瓜切菜還順手。除此之外,再沒有好擔心的事情了,總不會叫別人欺負了。孩子媽可不是一般人,孩子舅家也不太講理,他還有最後一道防線——鄭師弟。

顧益緗有七兒六女,隻可惜子婿都隻是做著中層官僚,京中無人。眼下倒是有一個顧益純,卻是死活不肯出頭,作為一家之長,顧益緗抽刀架弟弟脖子上逼他出仕的人都有了!

顧益緗的腦袋一抽一抽地疼,別看顧益純這些年來是一副名師的範兒,實則是個讓人頭疼的刺兒頭。且不說當年他那“逃婚”的壯舉,就是後來,幾乎要鬧到叛家。顧益緗也清楚為著那一件事兒,顧益純對家族的疏遠可是有目共睹的。

可再怎麼著,顧益純也是姓顧的。

“你總要為家裏想想!”顧益緗的心情變壞了。

顧益純嘴角一撇,眼睛一翻:“家裏還要如何?”

顧益緗苦口婆心:“再不上心,隻怕這京裏的人就要忘了這‘顧’字是怎麼寫的了!”

別看世家牛得跟什麼似的,但是,一旦有一個世家出現了權利上的斷層,他們自己都該急了。什麼是世家,不是你家曆史有多長,而是在多長的曆史裏出了多少高官。顧益緗的爹還幹過兩年太尉呢,雖然後來這個官成了個榮譽稱號不掌兵了。從顧益緗開始,到顧鼎已經三代了,再沒一個高官出來,顧益緗愁得吃不香、睡不好。如果顧鼎這一代再不爭氣,整個顧家如何他不知道,但是他這一支,就要被上流社會邊緣化了。

世家的清高,其實是一種手握資源的傲慢,一旦手中資源流失了,他們著急的樣子、會使的手段,對著權利又眼紅又不屑的神情,嘖嘖,用一句特粗俗的話來形容那是再貼切不過了——“又想XX又想樹牌坊。”(xx的含義自行領會)

所以即使不大看得上皇室這樣的淺薄家族,很多時候不樂意娶公主,還想出種種辦法逃避。可皇帝一旦擺出“非你不可”的樣子來,他們還是心裏暗爽於自己被皇室看中的,覺得極有麵子。

所以,說著諸王無禮的話,一旦皇室要選正妻,或者皇帝選大小老婆,他們連娶公主時的“不樂與帝室聯姻,以其無禮”都忘了,為搶個後位親戚都能打成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