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段(1 / 3)

的子孫,顧益純收他為弟子。前番入鄭靖業幕府,他怎麼脫了出來又去大理寺了?”

一聽到這人與鄭靖業有關聯,蕭令行生理性厭惡就來了:“小小年紀,能有甚能為?”

“他亦是名門之後,許是些本領呢?”

蕭令行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那就試上一試。”

趙逸一想,顧益純的學生,能跟太子混到一起的機率實在太小,試試就試試,情況再壞又能如何?本是潛在敵人,這一試,也算是評估一下,故而沒有出言阻攔。

池脩之沒想到,在跟雞毛蒜皮打了仨月交道,又被打包到了熙山之後,讓他遇到了一件大案。

他斷案細致周到,完全不像十五歲的少年(早熟嘛),深得唐文淵喜歡。又看在顧、鄭二人的麵子上,唐文淵點名把他給打包到熙山辦公。正遇到這一樁案子。

此案乃是地方主審,卻與鄭黨相關。鄭黨成員禮部侍郎齊慈的小舅子賈仁在老家強搶民女未成把民女李氏的爹給弄死了,卻以家奴抵罪,小舅子隻負連帶責任,交錢抵罪。基於本朝之彪悍民風,民女她哥為父報仇,把齊慈小舅子給戳了。這位沒有臉盲症,一戳一個準兒,地方官判了他一個死刑。問題是這位孝子,是他家獨苗,而且他自己還沒兒子。

死刑是要複核的。

唐文淵很熟練地就批準了複核,東宮卻指使禦史上書彈劾。一來二去,這就鬧到了翠微宮皇帝跟前。

皇帝看著卷宗頗為不奈,上表的禦史的政治立場挺明白的,而且從卷宗上來看,地方官的判斷也是天衣無縫的。皇帝也相信這是縱奴行凶的,有狗腿子不用,還會親力親為麼?真是勢大,就隻能證明齊慈小舅子沒有自己動手。

然而凡事都要考慮一下群眾感受,禦史的彈章裏不但說地方官“玩忽職守”還把齊慈、鄭靖業都掃了進去,說是因為他們勢大,所以地方官不敢判齊慈小舅子,而要殺了孝子,更可憐的是孝子是獨苗,這分明是要人家絕後,這是為官不仁。

齊慈、鄭靖業因受到彈劾,必須要回避此案,但是鄭黨人數實在不少,打起嘴仗來也是聲勢不弱。齊說禦史打擊麵過大,上綱上線別有用心。禦史有東宮背景,又認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亦是寸步不讓,朝上吵得那叫一個亂七八糟。

皇帝被吵得頭疼不已,召開會議,由於涉及到法律問題,大理寺在熙山人員有幸參與。大理寺也不是鐵板一塊,亦有為東宮說話的,還有覺得齊慈小舅子做得過份了的,人家孝子其情可憫的。這兩種人都覺得:“李某情有可原,罪當減兩等。”

鄭黨肯定不會同意:“李某之父非賈某所殺傷,殺傷之人亦以抵罪,一罪不二罰。”

吵得皇帝頭更疼了,鄭靖業閉口不言,蕭令行也不說話,但是他一直目視池脩之,終於引起了皇帝的注意:“池脩之,你也是大理寺員屬,為何閉口不言?”

池脩之道:“此事非臣職責所在。”

“朕現在問你,若是你當此事,該如何判?”

“敢問聖人所言,是臣當案發之初,還是案發之末?”

皇帝扶著腦袋:“你一一說來。”

“若是案發之初,奴婢傷人,猶縱馬踏禾,奴婢同畜產。若是案發之末,殺人抵命。”

禦史不幹了,跳起來一臉氣憤:“這是常有的手法,出了事,拿奴婢抵罪,罪人依舊逍遙法外!你這般判法,能令人心服麼?”看池脩之的目光像是在看敗類。

池脩之當禦史是空氣,直到皇帝問他:“禦史問話,你為何不答?”方答道:“臣是陛下臣,立陛下前,回陛下話,他人於禦前亂問目無君上,不打過去是臣礙於朝廷禮儀、是臣修養好,還答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