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姐姐,鄭瑜帶著產婦都有的一點疲態,表情卻是高興的:“你們來了?快坐。見過太夫人了麼?”
趙氏道:“見過啦,太夫人、夫人都很歡悅。”嗯,兩位很高興,直說‘鄭氏多子’,好兆頭啊。
鄭瑜道:“有嫂子們在,我是不怕你們失禮的。”
鄭琰皺一皺鼻子:“我也很乖的。阿嵐呢?”
提到長子,鄭瑜笑道:“我這裏亂糟糟的,照顧不到他,叫乳娘帶到後麵去了。”
姑嫂三人又看一回鄭瑜的次子,小嬰兒還沒長開,睡得很香。鄭琰衝他做鬼臉,扭頭對鄭瑜道:“昨天師母那裏也有喜信兒啦,阿娘一早過去了。等會兒就來看你,我們也得去師母那裏。”
鄭瑜道:“我這裏的凳子會咬你?多坐一會兒又怎地?誤不了你的事兒。”
鄭琰道:“你就別留啦,兩處都要趕時間,得在頭晌進顧家門兒。咱們離得這樣近,過兩天我們再來看你,就怕你嫌煩呢。師母那頭事情還早,就是知道了信兒必得去應個卯。你有話,我給你帶過去。”
鄭瑜罵一句:“小沒良心的,留你倒說起我來了。別再女大不中留……”
鄭琰迅速扭過臉去,鄭瑜肩頭笑得一聳一聳的。
姑嫂三人到了慶林長公主的別業,杜氏還沒走,與到訪的宜和長公主正跟慶林長公主說話呢。看她們三個來了,杜氏道:“我得去成國公那裏了。正好,長公主與五娘母女一處說話。”
趙氏問候了慶林長公主,便自動請命陪伴婆母。慶林長公主很快應允:“這樣才好,四娘那裏得娘家人多照看照看呢。”
宜和長公主已知鄭瑜又生了個兒子,語氣中頗為羨慕:“四娘又生了兒子,怎麼關照都不為過。”說著看向郭氏的肚子。
慶林長公主知道她這個姐姐自打郭氏懷了孕就神神叨叨地拜了滿天神佛,不為別的,就為女兒求個男孩兒。想來鄭氏多子,妯娌都是生男孩兒的專業戶,如果自家女兒生了個女孩兒,宜和長公主頗覺羞於見人。連慶林長公主這樣一舉得男的都被姐姐問了有無秘決,慶林長公主哭笑不得:“我自己都雲裏霧裏呢,上哪兒知道啊?你們兩頭兒都跟我湊近,知道了我不說啊?姐姐不也生了阿靖?”
宜和長公主抱怨道:“我生阿靖的時候,也很糊塗啊!”
慶林長公主無語凝噎。
留下的都不是外人,鄭琰與慶林長公主可算是情同母女,宜和長公主與郭氏是親母女,當著鄭琰的麵,宜和長公主是不好說求子的事了。大家隻好八卦,最大的八卦就是太子有小半個月沒出現,大家已經八出了他被個妹紙給扁了。
宜和長公主笑吟吟地:“禦醫的膏藥看來是不錯的,這麼快就能出來了。我還想去討些來,有的沒的,有備無患。”
慶林長公主知道,她這姐姐跟東宮非舊恨乃新仇。郭氏受池脩之的恩惠成了世家,卻依舊被瞧不起,甚至受到了比以前更強烈的排斥,國子監是一件,世家聚會不邀請他們、郭家相邀但是大家不給麵子糊弄又是一件,給郭靖說親世家不給麵子就讓宜和長公主暴怒了。
宜和長公主也算是政治投機客,小女兒嫁和了鄭家,小兒子卻想求婚與陳氏,她的前幾個女兒也是嫁到各方勢力的。別家都給麵子,獨這陳氏讓她下不來台。宜和長公主與慶林長公主不愧為姐妹,她們不主動涉足政治,但是你要踩她死穴撕她麵子,她能咬死你!
宜和長公主的死穴就是寶貝兒子郭靖同學。
看她下死命八東宮的卦,就知道這位絕對沒安好心,從此姐妹齊心。
————————————————————————————————
對鄭氏來說,八月的日子是很愜意的,八月初一鄭瑜生了孩子。與鄭家關係好的慶林長公主又懷孕了,顧益純老師小家庭人丁興旺。宜和長公主也與慶林長公主達成一致。
鄭琰就很有心情問他爹狼牙棒的事兒了:“阿爹真的拿狼牙棒捶過人啊?什麼樣兒的?!”
閨女,咱能別這麼興奮麼?
“不然呢?你以為這些老兵是那麼好相與的?最早的這些人,連你阿舅,都是我挑出來,帶著剿匪的。看他們行事,哪個穩重,哪個有武藝,哪個像是能帶兵的,一個一個磨出來的。”鄭靖笑紋淡淡的。鄭黨出過叛徒逃兵,但是鄭黨涉軍的人沒一個跑的,都老老實實的。
就是因為鄭靖業凶啊!剿匪從來沒敗過,上場打人極其凶殘,撫剿並用,奸計百出。投降的也能好好過日子,但是降而複叛的就直接打死,真打,用狼牙棒敲腦袋的那種。
鄭靖業摸著下巴:“我統共敲死過仨,他們怎麼就怕成那樣了呢?”
鄭琰:一定是你當時的表情太凶殘太變態了!
父女倆正各懷鬼胎,宮中突來一小宦官:“相公、相公,聖人染病。”
81、眾人挖坑忙
據說,人一到晚年就會多疑,至少皇帝都是這樣的。
據說,目前天子尚無此症狀。
不過,快了。
事件的起因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皇帝偶感風寒。雖然一向身體健康,又注意保護。畢竟歲月不饒人,就是青年人,偶爾也會有個小病,何況是老皇帝?這其實是一件很常件的事情,常見到除非引發重大案件,一般作者連主角打個噴嚏發個燒都不會去寫。但是,當病生在皇帝身上,小事也要變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