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還在發酵擴大,親貴都不說太子的好話,這才下的狠手。應該說觀點很正確,計劃也很完美,唯一的缺點是執行者略有問題。
如果說“給太子這個中年人找個老師”的是袁曼道,皇帝一定會感歎袁正義真是一心為國,隻可惜一腔心血要白拋灑了,太子根本不成器。可話是蔣進賢說的,這可不是個“純臣”,皇帝怎麼能相信蔣進賢是大公無私呢?
捅刀子這種事,它是個技術活兒,不是誰都能幹得不留把柄的,也不是誰都能幹完之後還能在老板那裏留下一個好印象的。好在蔣進賢也不是太在乎,他都不在乎了,別人也就不用為他著急了。
皇帝說是“想想”,誰都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麼,反正皇太子被打了臉,大家心裏也都有數——皇帝對太子很有意見了。而且,太子也很不得人心了,太子的權威受到了公開的挑戰。
陸續有禦史參奏東宮“不法事”,如池脩之這樣翻出太子親友強占民田的都是輕的,現在的人已經劍指太子。什麼嗜酒、暴虐、荒淫,最可惡的是有人居然八出了上回皇帝生病皇太子住得最近卻到得最晚,最後這一頂大帽子實在太沉,卻也為皇太子提供了一個自我辯駁的機會。皇太子痛哭流涕地到皇帝麵前喊冤:“當事時,並無一人告知兒臣。”
皇帝態度和藹:“禦史說話總好誇張,我兒無須太過在意。你往後卻要謹修自身,不要再讓人說三道四的好。”心裏已經埋怨上了,別人不告訴你,你就不知道關心關心你爹?!壓根忘了他先前最記恨太子就是太子“窺伺聖駕”。
皇太子一抹淚,趴他爹膝頭痛哭一場。
正哭著,東宮又有喜報:“東宮又添了一位小郎君。”
皇太子:“……”
身體健康的男人,擁有一個身體健康的老婆和幾個身體健康的小老婆,這個男人還時不時地跟其中一個女人滾滾床單,有孩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放在皇家,這叫開枝散葉,為皇室繁衍做貢獻。放到被參奏荒淫的太子身上,這就是證據,無怪乎太子鬱悶了。
皇帝臉色也不太好看,勉強道:“你回去看看吧。”
從此大正宮與東宮就不經常見麵了。大正宮是覺得麻煩,東宮則是在逃避,這樣的情景落到有心人眼裏,越生出許多奇怪的想法了。
然而皇帝如果讓你看得清他的真實意圖,他就不是皇帝了,他把這事兒先擱下了,帶著避暑的人群又回到了京城。一到京城,皇帝就下令為廣平郡王操辦婚事,還要辦得風光氣派,皇帝親做主人家,下令凡是在京的五品以上的官員、有爵位的勳貴統統得參加!由於婚期是在十月,屆時連地方上的刺史、郡守都要過來,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熱鬧。
看這個樣子又不太像是要動東宮了。
眾人一邊猜著,一邊還得準備給廣平郡王的新婚賀禮,你以為讓你參加就是光讓你帶著老婆孩子去蹭飯的啊?
鄭靖業當然也接到了廣平郡王他爺爺的勒索信,鄭靖業順勢邀上他的新一任親家曹王一起,也向皇帝遞出了紅色炸彈——鄭靖業的小兒子要取皇帝的侄女兒。皇帝接過一看,笑道:“朕一則孫兒娶婦,一則侄女於歸,實是雙喜臨門。”
又下第二道勒索令,稱自己珍惜手足之情,視侄子侄女如已出,為表現出對弟弟曹王的深情厚誼,讓大家再到曹王和鄭靖業那裏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