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兩家分別答應了請求,三家又再次成了姻親,三下五除二就把婚事給定了下來。
與此同時,東宮也傳來了太子的手。計劃很簡單,鄭靖業小兒子結婚,皇帝讓大家都去道賀,連遠在外地的齊王都以過年了想爹娘了為由提前回來了,正好,一網打盡!
傅含章心說,你個傻X,鄭靖業倆狗腿子一個管京兆一個是金吾衛,他兒子娶媳婦兒,治安問題還需要懷疑嗎?到時候隻會比廣平郡王婚事更盡心不會更摸魚!就算我想幫你,也不想想我能調幾百兵卒就頂天了!他們那……吹個哨子兩處就能合出上千人來!
笑看一對兒女:“吾事濟矣!”人逢喜事精神爽,傅含章吃過鄭靖業的虧,也不會讓鄭靖業好看了。他琢磨著,等到了鄭家喜事的正日子,這邊兒鑼鼓喧天地迎親,那邊兒他一跑宮裏告狀,皇帝必然要立即有所動作,遇上這種事情,戒嚴也是正常的,把這喜事給攪上一攪,非惡心惡心鄭靖業不可!
——————————————————————————————————————
鄭家還什麼事兒都不知道呢,有了鄭琬結婚險些被鬧場的經驗,鄭靖業很有自知之明地琢磨著,好幾年過去了,他的仇人估計又添了一大批,這回的安保工作一定要到位。
先賢說得好“機遇偏愛那些有準備的頭腦”,同理,“隻要點子硬不用知道劇情也什麼困難都能踩扁”。傅含章一看這準備工作做的,當場就樂了,老子跟皇帝投誠是投對了啊!再看鄭靖業,笑得紅光滿麵的,心說,先讓你開心這一小會兒,等會兒我看你暴跳如雷還得來謝我救你一命。
按照太子的計劃,傅含章要先到鄭家晃一晃,麻痹敵人,然後借口不舒服回家。回去就武裝起來,帶一幫匪徒到鄭家進行屠殺。結婚的時候總是忙亂的時候,即使鄭家有朝廷配發的護衛,也都是處在一種很鬆懈的狀態下。在這個時候,即使是護衛也會分得一些酒食,吃飯喝足之後戰鬥力顯然要下降,這是下手的大好時機。
傅含章按照計劃退場了,趙逸作為東宮代表眼看著他走了出去,咽下一口酒,滿嘴都是苦味兒,罷罷罷,他就陪著太子賭這一次,成與不成,生死與共,方是盡了自己的一片心意。
傅含章回家的空檔,鄭家還在高興地說笑。
男女分開,鄭琰作為主人家招待著同齡的小姑娘:“今天人可多了,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大家多包涵。”小姑娘們嘻嘻哈哈答應著。由於曹王家也開宴,皇室不少人是奔那邊兒去的,鄭琰沒遇著那個把她記到骨頭裏的蕭令媛,也沒人跟她挑事兒,過得很是輕鬆愉快。
抽空還抓著阿慶:“你換身兒衣裳到前頭去看看、池、那個,先把我房裏桌子上那個匣子取了來,裏麵是小點心,讓他先墊一墊再喝酒。”池脩之同學作為準女婿也要出席,到的還有他老師,他既要幫嶽父的忙也要照顧老師,忙得一塌糊塗。
阿慶抿嘴一笑:“知道啦,七娘有話捎去沒有?”
鄭琰瞪她一眼:“有話也不讓你們聽。”
阿慶忍笑點頭:“婢子這就去,什麼也不聽。”
不一會兒回來了,趴在鄭琰耳朵邊兒:“池郎君吃得可香了,讓婢子說,那他改天過來聽您說。”
鄭琰手裏的筷子叭噠一聲掉到了桌子上:“我晚上回去再跟你算賬。”
唐乙秀在問徐少君在京城住慣了沒有,徐欣正與於薇討論馬匹的冬季飼養問題,鄭琰回過神來與李莞說起過年要打新首飾:“太大的簪子的根本戴不上嘛!”杜氏還順手給她弄了四對如意雲頭的簪子,以供盛妝打扮時用,她那小腦袋,現在哪能全插得下?
小姑娘八卦,已婚婦女更八卦。鄭家這邊兒杜氏被問及鄭琇鄭琦的行期,到時候自有一堆人相送,杜氏答曰:“我倒想他們在家裏過完年再走,相公不讓,朝廷自有製度,留不得。”
曹王府邸,宜和長公主被曹王妃問到郭氏:“她日子也快了吧?”這說的是預產期。宜和長公主又開始擔心:“是呢,總盼著能一舉得男,我也就放心了。”
男人那裏也很八卦,宰相們心曠神怡,也是東家長西家短,哪家小男孩兒長得好啊、哪家小少年模樣俊,表想歪,這是要招女婿、孫女婿、侄女婿的。鄭靖業與大家八了一回卦,轉眼看到了於明朗,這貨現在不是那副自以為溫柔貴公子的紈絝相了,低眉順眼的,乖得很!
這個樣子順眼多了,沒本事作反,就老實趴著才不會讓人討厭嘛。鄭靖業關心地問了於明朗兩句:“近來如何?讀得怎麼樣了?”於明朗也答得恭敬,全沒了少年時那種不知愁的樣子了:“近來一直在攻,原來的都背齊了。”
鄭靖業點點頭,尋思著過兩天再把他拎過來看看,如果可以,給他弄個小官混著。心道,有個媳婦管著確實不一樣了,於明朗這貨就是賤骨頭,不打不老實,於元濟夫婦在這件事情上還是靠譜的。
於明朗的妻子王氏如今懷有身孕,被鄭家特意安排到郭氏那裏歇息,兩人都是孕婦也有共同語言。在郭氏這裏,王氏完全是個賢良女子,認真聽郭氏傳授經驗,也安慰郭氏:“兒女緣份天注定,命裏有時終須有,您是有福之人,不要想太多,總能如願。”郭氏看著王氏也覺親切,也勸王氏:“你如今是雙身子,可越發要留意自己。”於明朗搞的那檔子事兒,在大家心裏是極不靠譜的。王氏道:“我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