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急得不行:“伯父,咱們就向撫慰使認個收拾吧,隻要咱們說沒留神讓流民給溜了,他又能如何?守土之責並不全在咱們,我們能夠聚眾抗賊已是大功一件了。”
周豫淚流滿麵:“你是不知道啊!他們那裏心中已是生疑,解釋是沒用的!這些人都是人精兒,聽你幾句話就信了,他就不會先去河陰了!”
周再興問道:“那該如何是好?咱們家門口兒——”還掛著十幾顆人頭呢!
周豫一聽到門口兩個字,心口一陣絞痛,撫著胸,咬牙道:“他在河陽的這些日子,想幹什麼就讓他幹什麼,一點也不要違逆。要錢給錢要糧給錢,一定要順著他。”這些家夥肯定是隻相信事實。哎喲哎喲,頭也跟著疼了,周豫又騰出隻手來撐著腦袋。
周再興沒再言聲,伸手扶著伯父到榻上坐了,一揖到地,奔出去宣布了。
周豫的慘狀不少人是心裏有數的,看池脩之這一手也很害怕,即便是有怨氣的,也暫把怒火壓下。
從那以後,池脩之一行都順順利利的,招了數百流民進行安置,又組織生產,還與當地士紳進行了親切友好的會談。池脩之同學凶名在外,見他之前人人心裏問候他家十八代祖輩,見了麵,個個態度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雖不像夏寔那樣內麻,卻也是禮貌有加。
這個……所謂“士紳”非常之崇尚風儀,池脩之的外在,是相當能夠迷惑人的。眾人看到他,即便他在抖S,隻要別太過分,大家也認命地M化了。 誰叫人家好看呢?咳咳,世家影響之下,有點兒資本的人都是這個調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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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琰收到消息的時候,池脩之已經在外麵混得順風順水了。就像拿一本小說,你翻到個HE的結尾,然後再從頭看,遇到緊張的情節雖然擔心,感覺上也沒那麼虐了。
鄭靖業非常不爽地看著女兒緊張地扯著袖口,這也太關心了一點吧?口上還嘀咕:“這樣擔心那個小子,也不知道他在外麵想沒想你。”
鄭琰瞪圓了眼睛,看得鄭靖業訕訕地,才嘟一嘟嘴:“我有辦法叫他跑不掉。”這貨家裏、外婆家裏都被我一手抓了好不好?他身邊跟著於家的人,他全套行頭都是我弄的好吧?
鄭靖業無聊地道:“四路撫慰使,都各有斬獲。蔣卓也招安了兩百流民。”
“喲~他也不錯麼。”因池脩之平安,鄭琰的心情也不壞。
鄭靖業非常不甘心也非常懷疑:“就他?”尾音上吊,鄙視的意味非常濃厚。
“阿爹會容他作假?”
語氣裏對蔣卓等人非常不耐煩:“還來這一套,誰還不知道誰麼?有聖命在身和,他就是頭豬也能把人招了來!真要辦不成,那才是比豬都不如!”鄭某人對池脩之泛酸水兒,那也是他準女婿,誰跟準女婿競爭,他都看著不大順眼。
再說了:“蔣進賢也就那點兒本事了,做假都不會!他蔣卓毛還沒長齊呢,到一郡,就有流民‘望風而降’?哄誰呐?!”一點常識也沒有,“我給池小子安排的人手就不在頭一個郡裏……”而且安排得十分巧妙,第一站河陽,第二站河陰,夏寔在河陰,這是個什麼貨色鄭靖業十分之清楚,見了池脩之,隻有配合的份兒。
鄭琰:“……”你們夠了!鄭琰發現,在細節上,她還有許多要學習的東西。
“那也不對!”鄭靖業到底老奸巨滑,“河陽的人都是死的麼?!我雖沒安排卻也知道,這些流民單股看起來並有多大聲勢,怎麼能聚起這麼幾百號人衝擊撫慰使的隊伍?這裏麵必有緣故。”
鄭琰的神經也緊繃了起來:“這麼說來,池郎遇險之後是先奔河陰再奔河陽的,固然可以說是河陰有駐軍,也可以說是,他察覺到了什麼?”
鄭靖業沉著臉:“有人這麼想找死,我就成全他!”
鄭琰也冷笑,她決定進宮告黑狀。
告黑狀也是一門技術活兒,其精髓就在於:千萬不能讓判官知道你在告黑狀。鄭琰想要陰人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寫張狀子的,如果她寫狀子了,那一定是一個連環套兒。
苗妃得了皇帝許可,在宮裏搞風搞雨,正在得意的時候。她又有一份盤算,自是樂得常與鄭琰說說話。鄭少女一頭連著權相,一頭連著慶林長公主,而慶林長公主如今在宗室裏隱隱有BOSS的風範。苗妃樂得用這種不打眼的方式與各方聯絡感情。
鄭琰收到苗妃的邀請,打扮打扮就進了宮。苗妃見了先驚詫:“越來越有大姑娘的樣子了,看這小模樣兒長的,嘖嘖,池郎回來,還不要看直了眼?”鄭少女抽條長個兒,小身材也漸漸有了曲線,一張明媚的臉,芙蓉如麵柳如眉,苗妃都驚豔了一把。
鄭琰一撇嘴:“還說呢!”她先跟苗妃報怨上了,“我就奇了怪了,怎麼四路人馬,偏就他那裏遇到這些顛三倒四的事兒了,他是不是得罪了聖人了?”
苗妃作賢妻狀為皇帝解釋:“怎麼會呢?聖人最喜歡池郎君了,”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我跟你說,聖人這是磨煉他呢,以後會有大用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