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詩作,還硬要品評。
無論大臣還是才子,都還是有一點骨氣的,死活不肯鬆口。李俊性子豁達,中肯地評價道:“字兒寫得還不壞。”
皇帝暴走!
“各人把詩都收上來,朕再找人點評!”
男人不肯誇他,他把詩作傳到了女人那邊:“把詩文掛上,每人一粒豆子,看哪個好,投到哪個下麵,看誰得的豆子多!”
妹子們也是有骨氣的,皇帝那裏得的最少。
皇帝臉色很差,非要女人們說出個一二三來不可。
女人裏苗妃打頭,她文化水平並不太高,又素喜鄭琰,便令鄭琰代為評卷。鄭琰的老師是顧益純,親爹鄭靖業,還有一位師叔是李俊,首重書法。拎起第一張,是皇帝的:“字兒寫得還能看。”
苗妃捂住了嘴巴直眨眼:快改口。
“讓你評詩呢!”皇帝聽了評價,派懷恩隔空喊話。
“文以載道,道理講明白了就行,至如是不是聽著順耳,倒在其次,何必舍本逐末?”鄭琰不緊不慢地說著,皇帝的字她也見過,倒能認得出來,卻不能違心亂評。
“由字觀人,倒是有幾分準的。比如這個,氣度不凡。若論文章,不如這幾篇華麗,”又揀出幾篇來,“此必寒門士子所作。這一個,年在四十上下,卻是生於衣食無憂之家。這一個,透著清冷,年在五十以上……”
聽得外麵的人很是詫異:居然分毫不爽。顧益純心中得意,以字觀人,可是基本功呢。落筆輕了重了,能看了腕力,寫字直了圓了,能看出性格。又有遣詞造句,總與自身經曆脫不開關係,有天份也好,沒天份也罷,沒那份經曆見識,就寫不出那樣的文章來。
本來讓評詩的皇帝都聽傻了,也不追究詩文了,饒有興趣地表示:有空來坐坐,咱們討論一下這算命的功夫。
第二天,皇帝就把鄭琰撈到大正宮去,眼前擺著十幾張字紙:“你怎麼看出人來的?朕的字你認得,別人的你卻是不認得的——認得我的字還說我的詩不好!哪裏不好啦?”老小孩兒耍賴了。
“命好就行了。”
“詩也是好的!”
“文章憎命達,”鄭琰才不甩皇帝,“細數文才斐然之輩,有幾個達官顯貴?縱使出身不壞,也是命運多舛,或是經過大難之後,才有傳世佳作。有作詩文好的人,一旦出仕,再寫不出原來的意境了。何必強求?。皇帝想寫好詩文,可不是國家幸事我學詩到現在,一句還寫不出來呢,您會寫,已經夠意思啦!富貴比我強,還能寫出整首詩來,你還要怎麼樣啊?看看滿朝文武,詩寫得過這些文士才子的又有幾個?反正我數不出來。”
據她兩世所知,唯一的例外隻有兔朝太祖,詩詞氣度恢弘,還建黨開國。饒是如此,一路行來也是不斷經曆各種離喪。
皇帝終於被安撫住了,看著才子們的目光就帶著憐憫:唉,一群窮酸,隻有詩文聊以自X(和諧)。
鄭琰露了這一手,名聲更顯了,鄭靖業的閨女向以靈慧著稱的,對她感興趣的人不在少數。又有不羈才子,常常借故於道左相候,弄得池脩之想砍人。
手癢了好幾天,終於忍不住抽了周原。
作者有話要說:池某人的情敵開始前仆後繼地出現了。
誰說七娘不受歡迎的?
當然,麻煩也是一堆一堆的。
103
103、忙碌的少年 ...
周原這麼一大活人兒,時不時在你眼前帶著一群人開PARTY,想忽略他都困難。
周原挺無奈的,宰相家的閨女,怎麼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呢?投帖相府,連人家書房都進不去,更不要談見人家女兒了。哪個爹那麼傻缺,看你作文寫得好就叫寶貝閨女來跟你陪聊啊?那就隻好在外麵“偶遇”了。
不想池脩之買通了嶽父嶽母,自從才子們到了熙山,隻要鄭琰出行,身邊必有鄭家男丁跟隨,有時候幹脆就是池脩之本人,小美女身邊方圓八丈必然清場。很多人都有越挫越勇的優良品質,哪怕本來隻是稍有意思,讓他失敗兩次之後就變成馬力全開了。
“那個是誰啊?”鄭琰已經忘了周原了,二十多個才子,與周原類似的也有兩三個,周原隻是比較突出而已。
今天跟著的是休假的鄭德興:“啊!那個是周原。”
鄭琰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是誰:“他啊——”拖長的調子裏顯得頗為不肖。
“是呢,是呢,是他呢。”鄭德興心底對世家總有幾分向往之意的,現在不是腦殘粉了,還是多加關注。在這個方麵,他的八卦程度與鄭德謙有得一拚。
“你那是什麼口氣啊?”鄭琰鄙視地道,“那人有什麼好的?”
“不是這麼說的,”鄭德興大著膽子反駁,“周原算是這一群才子裏比較出挑的了,經過熙山一行,他的名聲甚至超越了駱霽新,”成了新成代BOSS一樣的存在,“他本是世家子,人也生得很好,還有才華。寫出來的詩句,勾得人心癢癢的,可受小娘子們喜歡啦。”
“呸!看著就討人厭,他從頭到腳哪一點兒討人喜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