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段(1 / 2)

“誠如此,臣且不問陛下中意於誰,隻請陛下思量太子僚屬,這一回,萬不能再出錯了!”

“好!”

“端方之師固好,還當有直言極諫之士相佐。再者,太子一應儀仗,臣也得有個數兒。”

“但有準信,我必先說與你。”

鄭靖業笑了,諸王裏他一個大冤家就是齊王,齊王跟廢太子鬥得不遺餘力,實談不上寬和。不是齊王,鄭靖業能放下一半兒的心。餘下的,大概是要從年幼諸王裏選,那些都是嫩貨,一上台是鎮不住場子的,這就給了鄭靖業一段緩衝的時間,可以籌劃從容抽身。沒有直說苗妃的兒子,不管親生的還是抱養的,乃是鄭靖業對苗妃的智商實在不敢恭維,後宮女人玩朝政?別開玩笑了!苗妃要是不請立她自己的兒子當太子,顧益純都能跟他大哥相親相愛!

有鄭靖業這樣的唱作俱佳在前,似蔣進賢這樣的“舉賢不避親”就沒多大看頭了。而韋知勉這個打太平拳的還真是四平八穩:“廢太子已經廢居,諸王裏齊王居長。若陛下問立儲事,依禮,隻有是齊王。”

呸!那小子不是什麼好鳥!皇帝不高興了。

還問了一個他信得過的小青年兒:“這幾日出入相府、久滯不出的人,都查清楚了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新舊交替神馬的,擁戴新君神馬的,很複雜啊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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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世事難兩全 ...

侍立在皇帝身邊的是一個漂亮的年輕人,身形頎長,膚色瑩潤,眉不粗卻色濃黑,一雙眸子黑白分明,直挺的鼻梁,微帶著上翹弧度的薄唇,按在劍柄上的手指修長有力。池脩之的相貌很好,這個年輕人又是另一種的漂亮,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聽皇帝一問,利索地一個躬身:“回聖人,都看過了,這幾日幾位宰相府邸並無異常。還是原來的那些人出入,沒有特別多的,也沒有特別少的。”

做了這麼多年的丞相,該知道的規矩也都知道了,混官場的心得也積攢了不少。道行有深淺之別,底線還都是明白的。

皇帝一臉寬慰,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諸王那裏呢?有何異動?”

“眼下也沒有。”年輕人回答得恭敬,心裏止不住地腹誹:自從太子廢了之後,這都多久了,該結盟的早都結了,人家計劃書都不知道進化到哪個版本了,還用得著現招人來計劃麼?

皇帝沉著地點點頭:“這便好,這便好啊~”仿佛想起什麼似的問年輕人,“你阿爹還好麼?”

年輕人臉上的神色益發恭謹:“謝聖人掛念,臣父身體安康,不過畏寒,不愛出門兒,”也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微笑了出來,“隻是說,等梅花開得盛了,要賞花兒,還想請聖人駕臨呢。”

皇帝搖頭,語氣裏滿是無奈與縱容:“他呀!就是這樣!好個雅事兒。”

年輕人低頭陪笑,皇帝又問道:“你阿娘呢?”

年輕人道:“阿娘也好,尚來無事,弄孫為樂。”其實那個不是他親媽,是嫡母,隻是年輕人知道皇帝問的是誰,再說,他親媽早死了,難道要他回答他親媽在地下享福了或者是已經投胎到一戶好人家裏了?

皇帝忽爾長歎一聲:“世子與世子妃呢?還鬧不鬧了?這兩個真是不安寧,阿源我本看著很好的,怎麼這成家立業了,又不牢靠了呢?你呢?曹王總是求我給他的兒女安排婚事,也不見你阿爹阿娘有什麼動靜,你可還未婚呐!說說,想要個什麼樣的小娘子?隻要能辦得到的,伯父必當盡力,你可也是我的侄子啊!”

哦,原來這個年輕人是衛王的庶子。這人年紀並不大,約摸十六、七歲,早生成了個美男子的模樣。衛王清貴又刻意與朝政保持距離,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浪費,真正的有錢有閑。閑來無事就去風雅風雅,在與許多女子一起為京城、為天下的緋聞努力添磚加瓦的同時,也生下了一堆的庶子庶女。他又是個不喜俗務的,一切都堆給妻子、兒子去處理,在兒女婚姻上比他兄弟曹王就消極得多。什麼時候衛王妃說:“某某娘、某某郎到年紀該議婚了,你倒是拿個主意。”他就說:“你看著辦就好,定下來了告訴我。”然後就一收袖子,跑去繼續吟詩聽曲去了。衛王妃跟在他後麵收拾爛攤子,琢磨著這個兒子該娶什麼樣的老婆,那個女兒要嫁什麼樣的婆家,再跟他報告。他一聽,差不多:“就這麼辦吧。”婚事還是衛王妃去操持。

眼前這個年輕人在他的兒子裏排行第十一,生母隻是侍妾,沒有正式的職稱,據說原是個家伎,生得柔媚多情,與衛王也有過一段戀情。隻可惜衛王的愛情不會為哪一個女子停留,這女人生孩子的時候衛王還在與最新一任知音談人生談理想談音樂談哲學。孩子滿月沒多久,當媽的就死了,十一郎就被衛王妃給抱養了,養到現在,也長成個大小夥兒了。隻是年紀還沒有太大,結不結婚,正在兩可之間,是以皇帝有此一說。

十一郎名深,身材樣貌采著父母雙方的優點長,王妃抱養,還把他養得允文允武。皇帝自廢太子之後,對自家親戚家的孩子越發優容,他把僅剩的三個外甥裏最大的那個郭靖給拎到麵前,又在諸多侄子裏,擇了長得最好的蕭深也弄了過來。這倆是一組,互為AB角,天天在他麵前打滾兒,舉凡安全、宣召、刺探消息、打小報告等等機密要務都交給他們做,間或要他們賣個萌來安慰老舅/伯父那顆蒼涼的老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