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段(1 / 2)

時就能聽到下麵報上來一些有見地的女子,我富有四海,怎麼就一個也沒撈著呢?都是一群蠢貨!”老婆總是別人的好,皇帝感慨了。這也是有經驗教訓的,他家大小老婆,有事兒愛找娘家人商量,等到拿定主意了有用得著他的地方,才找他。

鄭靖業是個理智的人,感動完了,突然覺得不對勁兒,皇帝這是犯抽了吧?這會兒說這些個話,等他腦筋清楚了,會不會殺人滅口啊?他吃不準了。

皇帝還真是真心的,他是一個有雄心壯誌的皇帝,也是一個比較不冷血的父親、丈夫,由於職業的關係會多疑,然而內心還是比較陽光的。他一生最關心兩件事:一、功業的延續,二、血脈的延續。

隻要不是太子那種被無數人一起坑,坑得讓他覺得太子都要走上他的對立麵了,作為父親,他不會輕易拋棄子女。同樣的,他一生為之付出無數的事業,也是他放不下的事情。

皇帝最後決定:延續功業有困難的兒子就不讓他繼位,但是,盡量保證安全,富貴平安地開枝散業。選一個最能延續他的事業的兒子立為太子,再讓鄭靖業這樣不可能跟世家一條心的人輔佐,死也瞑目了。

跟鄭靖業說這些話,不止是一時情緒激動那麼簡單,還有著托孤的意思,要讓鄭靖業死心塌地保他的兒子、保他的江山才好。否則,兒子無法延續他的政策,要延續,也要在建立起新君的威信之後再延續他的政策,這起碼需要五到十年。這五到十年間,被打擊過的世家又能休養生息,恢複元氣了,世家的延續性是他們最大的優勢。這一刻,皇帝一點也不承認,他對世家頑強的生命力羨慕嫉妒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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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正宮出來之後,鄭靖業的心情很沉重。皇帝托孤的意思很明顯了,鄭靖業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未來的保障又加一分,憂的是擔子很沉。皇帝對他頗為真誠,鄭靖業也不好隻為自己考慮。這未來之路,頗艱難啊!既如此,新君的人選就需要再好好考慮一下了,最好是本身就希望能夠革除宿弊的人。

鄭靖業一路思索,總覺得哪裏不對。

走到辦公區,前麵唐文淵急匆匆地迎頭趕來,看到鄭靖業,鬆了一口氣,張口欲言,倏地瞪大了眼睛:“相公,您這是——”唐文淵不好意思說出來,眼睛直瞄鄭靖業的手上。

鄭靖業這才反應過來,那條擦過了“龍涎”的手絹他還拎手裏呢。鄭靖業不動聲色地把手絹塞到袖子裏:“你這匆匆忙忙的,又是什麼事?”

“相公可知道,祁王又出事了?”

“什麼?”皇帝才讓他觀察祁王以下的諸王,這祁王就出事了?“細細說來。”

祁王蕭令義,排行第十四,是年幼諸王的排頭兵。他要是再出什麼事兒,這年可就真過不好了。

唐文淵身為大理寺卿,自己手底就有個八卦男,作為八卦男的領導,他自己也挺八卦。隻不過他八卦的事情比較奇怪,不八家長裏短,專八犯罪記錄,術業有專攻。由此可見,鄭靖業把他放到大理寺,也算是知人善任。

“祁王的嶽父,前陣兒不是被流放了麼?去年回來,現在又被翻出舊賬來了。”

“誰翻的?怎麼翻的?”

唐文淵神情古怪:“飛書案引出來的,京中散飛書,齊王伏法,大快人心。百姓也覺得這朗朗乾坤,冤情必得陳訴,這不就……”

鄭靖業搖頭:“胡鬧!案卷呢?”

“哦!京兆扣著了,蔣相公想討呢,老李又不傻,能給他?!蔣相公派了兩回人去,再沒討著,怕是要親自去了。老李揣著案卷來了,遇著了我,讓我趕緊尋相公,再尋不著您,他就先把這事兒稟到聖人那裏。”

鄭靖業轉頭就走:“看看去!”

鄭靖業帶著唐文淵一路殺過去,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卻是走得腳下生風。辦公室外頭就聽到李幼嘉在與蔣進賢扯皮,蔣進賢正說:“不過一件案卷,何勞京兆親自送來?”

李幼嘉聲音朗朗,幾乎就是扯著嗓子要讓全大正宮都聽到:“蔣相公差仆役向下官索要狀紙苦主,又不肯寫收據,下官這其中有詐,隻好親自過來了。原來真是相公差遣?”

蔣進賢牙都要咬碎了!他容易麼?這祁王妃是原太子妃的表妹,祁王自然是隱形的太子一黨,太子倒台,祁王就是個無主浮木,蔣進賢也想拉他來做自家外甥幫手,一個人情而已。

鄭靖業聽到聲音就放緩了步子,慢慢踱了進來:“什麼事這樣熱鬧啊?”

蔣進賢暗道一聲晦氣,對鄭靖業愁道:“安民來的正好,我這裏正愁著呢。聖人為齊王的事情已經氣著了,現在再拿親戚不法事去煩他,恐怕不好罷?”

鄭靖業道:“什麼時候的事?”

李幼嘉見縫插針地答道:“就是今早,下官還沒來得及審呢,蔣相公就差人要案卷要苦主要證據,下官也是為難呢。”

“還沒審結?”

“還沒審結!”

“那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麼?審去啊。審完了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