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望找到生母呢。阿慶,打水來吧,她臉都花了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她了。
回到席上,許多人都看了過來,徐少君更是低下了頭。徐欣臉上怒意未平,問她:“你去哪裏了?”徐少君怯怯地抬頭看了鄭琰一眼,鄭琰道:“我們在外頭遇著了,說了一會兒話。”
李莞娘衝她們姐妹一皺鼻子,笑著招呼鄭琰:“七娘去了好久了。”
————————————————————————————————————————
團拜會落下帷幕,鄭琰詢問留在花廳的阿肖:“我看徐三娘有些不喜,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李家小娘子,對徐三娘說,我看你妹妹怎麼有些陰沉啊?徐三娘就惱了,說她妹妹那是沉穩,不像某些人嘰嘰喳喳的,煩人。”阿肖學得惟妙惟肖。
阿慶奇道:“這徐三娘竟是維護她妹子的?”遲疑地看向鄭琰。
鄭琰心說,我們家沒個嫡庶也沒小白花兒,你當然不知道這典故啊。我要不是小說看多了,也看不出來徐少君有問題啊。
從技術角度上來說,隻要閱書千本,究竟是賣腐還是天然腐,資深腐女們一望便知。
同樣的,是真可憐還是小白花,也很容易看出來。接觸少了覺不出,你跟她說話試試,但凡讓她覺得被比下去了的人,總是要被她拿話踩的。鄭悅也是一直關注鄭琰,也是放低了姿態,卻不讓鄭琰不喜,區別在哪裏?
是眼神,徐少君的眼神總帶著點兒憂鬱帶著點兒怯怯的,就像說著“我很可憐,來問我來問我受了誰的欺負了”。
大姐,開著宅鬥模式來的吧?
阿慶見鄭琰沒有阻止,與阿肖八卦上了,一長一短地說了徐少君所說。阿肖還歎道:“這徐四娘也是可憐了,小小年紀的,苦啊。這麼懂事的小娘子,不知道哪家有福氣得了去,吃過苦的人會好好過日子的。隻盼她也能有個好人家,也是苦盡甘來了。”
鄭琰噗哧一笑:“信她的是二傻子!我摸了她的手,細軟柔滑,有幾個薄繭,看那位置也是執筆撫琴留下的,脈息麵相上看,也是身體健康沒受過虧的。靠近了她,身上的熏香,一兩要一金。衣服也是合身的,顯然是她自己的。首飾與徐欣應該是一批打造的,份量像是輕了一點兒,也不算很苛待。人活著不是吃飽穿暖了就行了,還得心裏舒坦。本朝律法,人奴產子,從母。徐夫人留下了她,於她難道不算是恩情?她可總是透著委屈了,事事與徐三娘攀比著來,未竟之意便是婚事上也不肯輸。”
阿慶阿肖口瞪口呆,鄭琰笑問她們:“你們怎麼不想想,她憑什麼跟我一個外人說這些個家醜?!藏著掖著都來不及!我跟她很熟嗎?你們聽完了是不是覺得她很可憐,想為她出頭?巴不得她嫁個好人家,最好比徐欣的婆家好上一百倍?如果我也這樣想了,腦袋一熱,是不是就去跟徐侍郎說了,或者幹脆去做媒了?”
不管有心無心,徐少君已經天然黑了好嗎?
多少宅鬥文裏總有這樣的“貴人”,他們的感情世界未知,他們的恩怨情仇不詳,卻都隻有一個作用,卻都因為可憐女主的遭遇,怒發衝冠地代為出頭,兼引入高級社交圈。作用堪比超人,主角遇啥無解難題了,拉個貴人出來就行了。主角想男人了,作媒;主角遇情敵了,幫踹;主角受欺負了,代打。無智能NPC,遇主角便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主角說什麼就信什麼,還傻子一樣地衝鋒。
被人當成NPC,鄭琰表示鴨梨山大。憤怒了有木有?!被利用了好嗎?大過年的,跑門外哭個屁!真TM埋怨社會不公了,有種你自己奮鬥啊!鄭琰就看不慣這樣的,像他爹,被族人欺負了,那是怎麼幹的?像她,被東宮擠兌了,那又是怎麼幹的?
她跟徐少君真不是一個風格的,氣場不合。
關鍵是鄭琰這裏有個對照組,顧益純,對家族意見很大的顧益純。這位是土著的吧?還被欺負得挺慘是吧?再看著家族不順眼,該照顧的還是照顧對吧?沒迎風流淚對月感懷,哭兩聲“小白菜,葉葉黃,兩三月,沒了娘”,對吧?男女有別不假,這時代的妹子不是這樣的好吧?
顧益純沒了親娘,痛苦的是靈魂;徐少君親媽不見了,痛苦的是貪念。
至於福氣,鄭琰腦子裏回響起那個著名的“如果你有一個仇人……”
“人要不知感恩,性情就會陰暗,與她沾邊的人,遲早沒好下場,”鄭琰斷言道,“總是在埋怨,為庶的時候想著嫡出,即使嫡出了,又該恨她爹官不夠高,遇到高官的閨女,委屈她了跟人家陪笑臉。她爹官夠高了,又該想,要是她爹是皇帝就好了。怯!沒出息!”
徐少君,你跑錯場了!
鄭琰還是看走了眼,徐少君還真不是沒出息的人——這是後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T T碼了好久,終於碼完了,徐少君真心難寫。我果然不是寫白花體的料啊!
今天的字數大家還滿意嗎?
117
117、世間多奇人 ...
鄭琰說了一串子關於徐少君的事兒,不但正在八卦的阿慶阿肖目瞪口呆,便是沒有參與八卦隻是開了天線收聽的阿湯幾個也忘了手上的動作,捧盆兒的端著個盆兒、倒水的茶水都從杯子裏溢出來了。這幾個人也算是伶俐的,有些甚至是被人牙子倒過幾回手的,奴婢之間的競爭上崗也頗激烈,自以經為的見的都不少了,鄭琰的分說還是讓她們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