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段(1 / 2)

受不到惡意,他從惡劣的態度,循序漸進地誘導著池脩之去了解狄人。

池脩之是個敏銳的家夥,對於生存有一種動物的直覺,否則他就不可能在父母雙亡的時候不但守得住家業,還要照顧寡居的外婆,居然還能抓住機會成了顧益純的學生,拐了當朝首相的幼女。

兩人心照不宣,一種奇怪的默契在兩人周圍縈繞著。顧益純與池脩之亦師亦父,池脩之當然不會想背叛他。李神策確有善意,況且還這樣盡心指導他,他也不好拒絕。這樣最好。

李神策也相當滿意,嘿,顧益純又怎麼樣?他學生還不是被我搶了過來了?沒行拜師禮又怎麼樣?池小子對自己的態度,那可是改變得很明顯的!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池同學還邀李老師喝酒來著,唔,珍藏版的酒肉啊。揣兩瓶澄酒回來,饞死李俊那個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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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了,”池脩之作總結陳詞,“教導的都是實情,很有啟發的。他不點破,我也不好說,總是承他的情了。”

“用不用準備些禮物相答?怎麼也教了你不少東西啊,就是怕先生麵上不好看。”

“何必多做準備?有什麼事的時候,拉他一起踩一腳就行了,”池脩之對李神策倒是很了解,“我想,咱們,咳,成親的時候,寫貼子請李神仙來喝喜酒,如何?”

這“李神仙”三個字叫得好親切,就跟你管你下鋪叫“豬頭”似的,鄭琰暗歎一聲,對池脩之道:“你覺著合適就行。安排座兒的時候小心些就是了,別讓他跟那位李先生碰頭就行,選好陪客。”陪客難選啊。

池脩之卻是上了心:“我省得。”

說到喝喜酒,鄭琰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接下來幾個月,京裏婚嫁何其多,你都準備好了?”

池脩之笑道:“我還沒娶媳婦兒呢,應酬也有限。娘子心疼我,早些過門兒,這些都委於娘子之手,我一個不字也不說的。嗷~”

鄭琰最恨有人拿這個來調♪戲她,她算是半個習武的人,池脩之的胳膊被她一掐,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阿成連忙跑了過來:“怎麼回事?”

池脩之吐血。他嶽父對一直是一種矛盾的態度,這個已經習以為常了,有他老師作解說,他也算理解這種嶽父心態。最近感覺很坑爹的來源是他那位嶽母大人,以往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對他感觀很好,現在杜氏好像成了他感情路上的新障礙。杜氏現在很喜歡把她的婢女也指派那麼一兩個跟著鄭琰出門,隻要不是去老師家裏學習,必有杜氏心腹跟隨,那婢女年紀也不小了,估計早是孩子媽了,眼神像牢頭。池脩之再有什麼小念頭,也不敢在這樣的女士麵前造次。

池脩之忍著疼,在阿成狐疑的目光中笑道:“沒什麼,說到高興的事兒,樂的。”才不是!

阿成,點點頭,本來是遠遠綴著的,現在隻是退後三步,死活不肯挪窩。

鄭琰拋下池脩之,跟阿成打商量:“明天我給阿宣一天假,你要見她,可到我這裏來的。”讓你們婆媳相處一下,聯絡聯絡感情,如何?

阿成想了一想,又用看色狼的目光狠盯了池脩之兩眼,正色對鄭琰道:“成交。”

豎起耳朵偷聽的池脩之差點沒跌倒,不愧是他嶽母派來的。眼看交易做成,阿成退回原位,池脩之對鄭琰道:“我明天還去先生那裏。”約好了時間,包庇學生談戀愛的老師神馬的,最有愛了。

鄭琰笑彎了腰:“好啊好啊。”

早日過門的話題告一段落,池脩之又想起一事來:“義安郡王納妃,聖人讓我做男儐相。”

咦?當伴郎啊!不是吧?那就是個炮灰啊,人家娶媳婦兒,你負責擋酒、闖關、賣笑,最後洞房沒你份的那種。“會很累吧?襄城侯家八個兒子,徐九的堂兄弟還沒算進去呢!”打得過麼?鄭琰有些不放心。

“郡王之婚,一切都有法度,襄城侯家難道不想嫁女兒?還是能壓皇子一頭啊?”池脩之倒是看得開,“義安郡王人也不錯,看著長得很魁偉。”

鄭琰點頭附和:“不錯不錯,要是人家打殺威棒來,你就躲他身後去,反正是他娶媳婦兒。”

池脩之笑著掐了掐鄭琰的臉,沒敢留印兒:“最近京裏婚嫁很多?嶽父要給德興他們幾個說親了?”

“是啊,已經透了意思了,”鄭琰點頭,“這種事兒,自然是一說就成才好,鄭重提了,又被拒了,多鬧心?不過,我們家的都差不多了。”把鄭靖業的安排一一說了。

池脩之與鄭琰交換情報:“徐烈那小子將娶鎮南將軍的愛女,徐熙結姻太常少卿之女。哦,他們家三娘,新近也定了,嫁與原齊王舍人歐陽述的兒子。”

“咦?這麼快?”她怎麼不知道?

“可不是。”池脩之對徐家的感覺一般,倒不是因為他與鄭家利益相關,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鄭靖業提拔了徐梁,徐烈也是因為鄭靖業的照顧才能在京中順順當當地生活,這小子毛還沒長全就要單過,怎麼看怎麼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