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段(1 / 2)

子,好聲勸著也不走,非要等顧益純回來。慶林長公主差點兒要讓人把他打走了!顧念著丈夫的名聲,隻好讓人說:“若是切磋學問,隻管進來等,若是拜師,我可做不了這個主。”

看來顧益純是已經知道了,慶林長公主就追問了一句:“怎麼?不妥?他很能看得下去麼?非親非故的,我的侄子們你都不肯收,他又有什麼特別之處麼?”

顧益純道:“這個兒郎不簡單呐!說不得,我且與他說一說話才好,少不得要安民幫我。”

“咦?”

鄭靖業道:“要真是個禍患——”

慶林長公主接口道:“早日除之!”

顧益純不太高興地道:“非也非也!將來還未可知,豈能草菅人命?”

他師弟他老婆早就做慣了這樣的事情好吧?偏偏這兩個人還一唱一和,慶林長公主道:“誰說是草菅人命啦?除也有不同的除法!”

鄭靖業接棒硬掰:“送回原籍嚴加看管,不讓他興風作浪,則作亂的那個梁橫已經沒了,也算是除。梁橫,卻還是平平安安活著的。”隻要他安份。

慶林長公主給了鄭靖業一個眼色:幹得好!接著胡攪蠻纏道:“郎君以為我驕橫就罷了,怎麼也這樣看安民呢,你們幾十年相交的,真是讓人寒人啊~”其實她存的就是個滅口的心,倒不是她神機妙算到梁橫會為禍天下什麼的,根本就是這樣一個小人物在她眼裏簡直如同螻蟻一般,除不除的一句話的事而已。

顧益純被他們倆掰得頭暈眼花,連聲道歉:“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擺酒給兩位陪罪——還是先看看那個年輕人吧。”

一邊拉著鄭靖業往外走,一邊還嘀咕:“我雖有相人的薄名,卻又不是神仙,人品好壞,總要仔細聊聊才有定論,這個不過是麵相不太好看,你們就這樣著急,再這樣,我連你們麵前也不能說人是非啦。”

慶林長公主一甩絹帕:“滾!”

顧益純飛快地拉著他師弟滾了。

滾出屋子就放緩了步子,顧益純問鄭靖業:“你也有所察覺了?”

鄭靖業笑道:“我領吏部多年,什麼樣的官油子沒見過?這梁橫的眼神兒,與那些想升官發財踩死頂頭上司的,何其相似?!心太吝!”

“這就下定言了麼?”顧益純像是自言自語。

鄭靖業像是解釋地道:“天下官員這麼多,還有許多貢士,我手上事多,不能三兩眼就看出來,非要一一相處了來,累也累死了,聖人還要說我無能,天下事都要耽誤了。沒有十分,七、八分總是有的。”

顧益純像是嘲笑似地道:“你當初拜師的時候,季先生也說你目光欲噬人。”

鄭靖業平靜地道:“說得沒錯。當時我剛跟族裏鬧完,心氣還沒平呢。當時就是為了這個?我倒是白記了這麼多年了。”

“也不全是,還有,你那時的學問也著實差了點兒,季先生又不是蒙學先生。”

鄭靖業也笑了起來:“說的是。你怎麼看這個梁橫?”

“戾氣重了些。別的,我還要看一看。”

“行,那就看看。”連我都騙!混蛋!要是容易對付的,你還用拉上我嗎?回來要好好審一審!

顧益純歎了一口氣:“不忙,先看看他寫的這個。”

這是一篇巨製,講的是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總之,要有秩序,首倡的是君權、族權、夫權。言辭犀利,以前不是沒人提出來過,卻隻提忠孝仁義。聽起來差不多,實則天差地遠。

簡單地說,忠與愚忠是兩回事!是“小受大走”與“父讓子亡子不得不亡”的實質性差別,他講究絕對控製,要剝奪掉相對方的所有權利。

尤其還寫了宗族的各種不好,希望抑製族權,拆了家族、拆了世家。最好是皇帝一言堂,“隻聽賢臣言”“不為臣下所轄製”。

呸!皇帝說啥都算了,老子還混個毛線?!鄭靖業怒了!他雖然捏住了皇帝的癢處,可不代表他就是個立誌給皇帝撓癢癢的人!雖然梁橫是劍指世家,鄭靖業還是心

126、忽悠二人組 ...

驚了。

怒極反笑:“他倒想得周全!他別是好色無厭,娶了個媳婦兒不讓他亂來吧?”

照鄭靖業看來,梁橫挺仇恨老婆的,把夫為妻綱寫得跟國家大事一樣詳細。什麼為妻當賢都寫出來了,不賢當休也寫出來了,這個賢還包括要平等地對待庶子,讓庶子與嫡子的待遇完全一樣,如果庶子有才能,家業應該交給庶子,免得被無能的嫡子給敗壞了。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他老婆不讓他養小妾,不讓他寵庶子。

兩人心裏都沉甸甸的,這篇文章,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

————————————————————————————————————————

梁橫已經換了衣服喝了薑湯,打量著屋內陳設,雖是客房,卻比他在家中的陳設還要好許多。這裏的仆役也訓練有素,並不以富貴驕人,心中暗暗點頭,顧益純也不是徒有虛名之輩,值得拜這個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