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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加明白了很多事情展開的難度,皇帝最近常提起魏靜淵:“難呐!那樣剛硬的一個人!朕有愧啊!居然保不住他!鄭靖業不如他堅決,可是呢,說句良心話,沒有鄭靖業頂著,世家想複辟舊製,我也會艱難。治國的事情,既要有雷霆果決,也要有耐心毅力。”

蕭令先比劃了一下形勢,是啊,他這新任太子,非嫡非長,小細胳膊蘆柴棒兒似的,扭不動呐!而且,再不願意,他潛意識裏也知道,他爹不可能真的“萬歲”,現在做的都是些交接培養的工作,現在不能亂,哪怕有一天他登基了,也得坐穩了再動手。

心中有數的太子殿下在東宮裏坐得挺穩,他跟徐瑩現在在冷戰,雖然徐瑩被迫道歉了,蕭令先還真是怵了她的九陰白骨爪。聽到外麵儀式的細樂,蕭令先咧了咧嘴,嘿!楚氏是世家女,最重禮法,永安郡主是樂輩,徐瑩得尊敬,鄭七脾氣也不好,有著勸諫的職責,徐瑩敢鬧,她就能掐!你們對掐吧!蕭令先頭一回覺得,像鄭琰這樣的脾氣,也是有好處的。

想著想著,他和著外麵音樂的節奏還打起了拍子。

三女同拜為侍中,雖然隻是在熙山的翠微宮,場麵也搞得很大。大家可以理解為,皇帝在為兒子撐腰,表示兒媳婦要管教。這事兒徐瑩確實辦得點兒寸,趕上這寸勁兒了,襄城侯家也隻能認了,徐瑩也隻能認了。

詔書是池脩之寫的,皇帝派曹王為正使、韋知勉作了副使,去宣讀來的。嗯,宣詔的不一定是太監,甚而至於,越鄭重的詔書,其宣讀人越不能是太監。侍中擱外朝雖然是加官,職能主要是顧問,但是,從級別上來說,它跟宰相差不多,而且是一次拜仨,鄭重其事是必須的。

三個女人,皆著二品之服,花釵八樹、兩博鬢、八鈿,衣青色、繡為翟,這是大禮服,色凝重。一套行頭穿下來,鄭琰直接重溫了婚禮時的重量。

三個女人裏,鄭琰是最年輕的,楚氏、蕭氏兩人,年紀都有五十開外了,保養得雖然不錯,到底顯出老態來。不似鄭琰,色如春花,目如秋水,芙蓉如麵柳如眉。雖然鄭琰排在末位,投到她身上的目光是最多的。即使是鄭重的場合,也免不了有人驚歎,真是太漂亮了!

按照古禮呢,拜相得建個台子,高台建築,隻用一次。現在拜相都沒這麼麻煩了,女侍中自然也從簡,隻是取了處正殿,收拾齊整。應該由皇後來宣布任命的,皇帝沒皇後,他來下詔書。一應儀仗也很威風,皇帝本想讓蕭深去的,奈何蕭深低著個頭,死活不肯往女人堆兒裏紮。

郭靖開心地道:“他叫女人看怕了,我生得醜,不怕看,我去罷!”

皇帝怒道:“外甥肖舅,你這小畜牲找打!”

郭靖笑著跑開了,權當皇帝答應了。

皇帝追罵一句:“這淘氣的小東西。”也算是默許了。

池脩之道:“郭八不拘小節,為人瀟灑,然不失大義。”

皇帝笑笑,對池脩之道:“阿琰那是趕上這事兒了,你不要有什麼意見啊!”老婆比老公級別高什麼的,太虐心了!必須安慰一下。

池脩之心說,本來鄭琰是丞相閨女,追她的時候我還是白身呢,她就已經是郡君了。要是承受不住這點兒心理壓力,根本娶不到老婆好嗎?“臣妻得封,臣與有榮焉。”

皇帝讚許地道:“這才是胸中有大格局的人!好男人就應該不怕娘子強!你的前程在將來,有你這樣的人輔佐太子,我也能放心啊!”隱晦地表示,你要留給太子用噠~

池脩之深深一揖,不喜不怒,早就猜到了好嗎?這樣寵辱不驚,讓皇帝認為他老成穩重,確堪大用,決定在自己死之前好好培養他,也就是努力地支使他,使勁兒地讓他幹活兒,美其名曰提前熟悉情況,培養青年幹部。

跟池脩之談完話,皇帝心情很好,潑辣兒媳婦有人管束了,兒子未來的班底也有了個頂梁柱了。他開始關心起侄子來了:“十一啊,你怎麼樣啊?你阿爹快要哭到我麵兒上了,你怎麼還不想新娘子啊?哪個都看不上啊?你爹急,你伯我也急啊!我還想喝你的喜酒呢!”

蕭深嘴角泛起一絲苦澀,他是看上了一個新娘子,可惜……人家嫁給了新郎,最苦逼的是,他當時是伴郎!“侄兒還在想呢,一定不會忘了伯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