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段(1 / 2)

樣,葉廣學等人還不肯幹休,必要讓蕭令先保證,這次用錯了人,下次晉升神馬的,要跟大臣們商議。暗指,你這皇帝看人眼瘸,不能親賢臣遠小人,你得鍛煉。這是要讓蕭令先做檢討!

蕭令先能做嗎?!

鄭靖業再次維護蕭令先:“吃一塹長一智,難葉相是生而知之者,一輩子都不犯錯的嗎?聖人便稍有疏忽,也是大臣沒有注意勸諫,豈能歸責君上?”他不得不代蕭令先頂一下雷。

葉廣學反唇相譏:“難道啟用梁橫是鄭相同意的嗎?鄭相領吏部,難道不該考查他嗎?”

蕭令先怒道:“葉相回朝三日,先斥我中書舍人,後責我侍郎,再欲歸罪我首相,下麵是不是要讓朕退位讓賢於你?!”

這話說得很重,葉廣學氣喘籲籲猶自不平,卻不敢再次相逼了。蕭令先道:“梁橫,東宮舊人,循例提拔而已,至今不滿一年,縱要考察,也不及寫評語呢!葉相好口舌,你為宰相,入朝已三日,日後朝中有不賢,我是不是也要歸罪你這個丞相?!”

鄭靖業心中詫異,這個皇帝,什麼時候腦子這麼好使了?

蕭令先這人吧,本來就不算太傻的,驟然得誌,才會屢出昏招。此時受到了壓力,多少腦子清醒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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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遷辯就這麼過了,看起來又恢複了平靜。葉廣學得了個直言極諫的諍臣之名,被一堆人擁簇著,像一個凱旋的將軍,出了大正宮。鄭靖業真是要感謝他八輩兒祖宗,真心的!如果不是葉廣學這麼一鬧,他既找不到一個好借口趕走梁橫,還要費腦子找一個與蕭令先拉近關係的方法。現在一下子全都有了,梁橫滾了,鄭靖業因為與蕭令先一起被嘲諷,又建立了深厚的情誼。

蕭令先捶著胸口:“荒謬!恥辱!他們怎麼敢?!”

梁橫伏跪於地,心中的恨意是在場的人裏最濃的!他已經是中書舍人了,再混個兩年,以皇帝對他的好感,很快升個四、五品,做個威風一點的官完全不成問題!到時候他親媽的誥命也有了,他也能衣錦還鄉去在嫡母嫡兄那裏秀一秀。現在一切都泡湯了!饒是梁橫,也不得不流下了痛苦的男兒淚。

鄭靖業卻不打算放過他:“你的書是怎麼讀的?怎麼會用錯句子?!”

蕭令先也怒道:“你一向不是做事最小心的麼?”尼瑪什麼細節你都要仔細一下,還自稱有本事,今天怎麼出了這麼個大岔子了,連累著我丟人啊?老子差點要當眾做檢討!

梁橫淚流滿麵:“臣固有錯,不敢自辯,可葉相,若為聖人臉麵著想,就不該拿到朝上來當場羞辱聖人啊!”

蕭令先一想,也對啊:“這個葉廣學!就不該讓他回來!”

鄭靖業道:“若能攔,早就攔住了,往後聖人行事,還是要小心的。至於你,”鄭靖業的聲音變得很冷酷,“這是你自己手誤,還是有人指使?!”垂下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梁橫。

蕭令先也疑惑地看著梁橫。梁橫一口咬定:“就是臣……手誤了!”

鄭靖業正好狠卷他一頓:“我說手誤是給你留點臉麵,你居然也說手誤,詔令也是可以隨便手誤的嗎?!你一手誤不要緊,你今天差點沒命你知不知道?!你平日裏說話不是也頭頭是道嗎?你的書都是怎麼讀的?弄得大家都要為你扛著。”

蕭令先跟鄭靖業商量:“他雖可惡,卻不能由著葉廣學作踐了去,不然他們又要更得意了!中書舍人是必要罷的,卻要給他另安一官職為好。”

鄭靖業道:“他這鬆懈的樣子,以後能不出錯嗎?”冷冷地對著梁橫道,“不管把你放到哪裏,你的頂頭上司都可能是世家出身,哪怕頂頭上司不是,隔一層的也是!你再行差踏錯試試!”

梁橫此時是一定不想被罷官的,賭咒發誓,絕對不會再出錯了。

鄭靖業對蕭令先道:“他要去哪裏,我還要細細想想,總得萬無一失才好。”

說完也不看梁橫,隻斥梁橫出去。

梁橫沒奈何,心中對鄭靖業也有不滿,但是此時最恨的是葉廣學,其次是助拳的世家,他還要靠鄭靖業庇護,乖乖地退了出去。

蕭令先對鄭靖業道:“此事辛苦老師了。”

鄭靖業歎道:“聖人怎麼就看上他了呢?他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一回是讓整個詹事府跟著受牽連,這一回更好,葉廣學就差逼聖人下罪己詔了!長此以往,怎生是好?”

蕭令先被鄭靖業一副憂國憂民相感動得一塌糊塗,天真地向鄭靖業解釋:“先帝也對我說過,梁橫當不得大用,我隻取中他的衝勁兒,要當前鋒使一使,並不想大用的。”

鄭靖業顏色稍緩:“讓他先到太府下麵做一掌固吧。”打發去看倉庫了。

蕭令先無可不可,現在他對梁橫沒啥信心了,隻是覺得先帝說得對,梁橫確實有不足之處。他現在最憤怒的是一件事情:“蔣進賢和葉廣學什麼時候同流合汙了?!他們以前不是爭得挺厲害的麼?”以前他雖是個閑王,也知道蔣進賢和葉廣學互相爭著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