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麵聯想,如今木已成舟,被錢氏給鬧了出來,倒是去了他的幾分嫌疑,不過是平白丟了一回臉,難免要得一個“不慈”的考評來。更有一些心思十八轉的人,以己度人,據此以為蕭令恭是個腹黑,對他添了些提防。
不管別人如何看,此時的蕭令恭,對任何人來說,都不具什麼威脅性——除了錢氏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徐瑩與蕭令先就錢氏的去向進行了一番討論,孕婦和嬰兒都是比較嬌貴易碎的物種,交到了他們手裏,最好不要出什麼意外。最後定了一處京郊一處皇家莊園,指派了內侍等去。在這方麵蕭令先比徐瑩更有經驗一點,親自出麵恐嚇了內侍宮女:“這是皇家血脈,容不得人作賤!好生伺候著,每月一稟!衣食不可少了,敢拿什麼冷飯剩菜邊角餘料的衣裳給他,我活剮了你們!”
——由此看來,蕭令先同學小時候很吃過一些苦頭。
蕭令先的話給徐瑩以頗深感觸,她本以為這是個二貨,沒想到居然還知道一點人間疾苦。嘖!要是正事兒上還有這股精明勁兒,該有多好?!
等內侍宮婢賭咒發誓會照顧好錢氏,蕭令先才意猶未盡地住了嘴。徐瑩笑道:“聖人倒是什麼都知道。”
蕭令先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底下的門道多著呢,別看你是天潢貴胄,落到小人手裏,是一點招數也沒有的。”
徐瑩識趣地轉移了話題:“十八郎可真夠心狠的。”
蕭令先歎道:“他不過是太執拗罷了。”
“聖人還是勸勸他吧,這到底是他的兒子,如今不喜,以後可要怎麼過?父子失和可不是件好事兒。護得了這孩子一時,可護不了一世。若是個女孩子還好,收養宮中無妨,若是個男孩子,咱們收養了,可比在宮外長大的又有一種不同。”
蕭令先很樂天地道:“還有幾個月呢,生下來再說,哪有父親不喜歡兒子的呢?”
徐瑩懶得再操這份心,提一提就罷了,鄭琰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難道徐瑩就想了麼?不過是“不得不”三個字而已。“周王太妃已離宮,魏王太妃行期也將近了,宮女放出的事情已經開始了。我們放了一回人才覺著,宮裏人手不大夠用,最遲來年春天就要再采選宮女入宮服役。聖人是個什麼章程?”
蕭令先道:“你是皇後,這事你作主罷。有什麼疑問,也可召問阿琰嘛,她倒是會有些好主意的。”鄭琰又成了他心中會辦事的人了。
徐瑩自己也是打的這個主意,不為別的,就因為鄭琰她爹她老公都是嫻於政事的,鄭琰似乎還有一些這方麵的天份,哪怕沒有,她也有真正的專家可以請教。當今天下還有比鄭靖業更懂政務的人嗎?而且,她也想借此與鄭氏、池脩之等人打好關係。就算蕭令先不提鄭琰,她也會提的。
“明日就讓她再寫條陳好了。”
被帝後二人安排了新任務的鄭琰正在家裏跟池脩之抱怨呢:“十八郎好沒擔當!好狠的心!親生骨肉都能不要,就為了一個虛名。”
池脩之認真地說:“今天這事兒,你本不當管的。他們家的事情,也不知道有什麼門道,貿然插手,別把自己給折進去了。”
鄭琰長歎一聲:“嗷~我也不想管啊!錢氏半道上衝了出來,也太巧了!本來我是想去看看外祖母的,已經變道了,這還能遇上。我都起了疑心了。最要命的還是路上有一路的人,我跑都跑不掉!堵著宗正的門口,我都不敢挪步,眾目睽睽地把宗正給叫出來交接了人,一道去的大正宮。”
池脩之對鄭琰的“好運”也很無語,一臉同情地道:“難為你了。”
“算啦,也沒什麼,這要是實情沒什麼陰謀,也是救人一命的好事呢。十八郎真是的,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你道人人都像嶽父那樣好麼?別說是這樣與孝義沾邊的大事了,更有一些人隻因為子女生日不好便不舉的。”【1】
“那你呢?也有亂七八糟的忌諱麼?”
池脩之一時沒反應過來,爾後開始犯傻,臉上的表情先是迷茫繼而頓悟,最後驚喜地道:“你有了?!”
這下改鄭琰迷茫了:“有什麼了?”
池脩之還以為老婆懷孕了,然後有各種擔憂。兩人鬧了個烏龍,雞對鴨講了半天,才弄明白,都有些不好意思。鄭琰對於這麼早生孩子是不讚成的,杜氏時不時提一提,她也權當是念經。池脩之正在新婚,雖是獨子,目前對這事兒還沒有迫切需求,倒也沒有很失望。
兩人又說了一回離京的事情:“雖是來年春天,該收拾的也都要收拾上了,不知道那裏住得怎麼樣,要不要帶家俱過去?”這是鄭琰。
“我倒不太在意這個,”池脩之思忖著道,“當地總是會有家俱的,若是合意了,就不用這樣折騰了,家裏還要住人呢,咱們又不是不回來了。若不合意,在當地重新照喜歡的樣子打造也不很費事。倒是這一出去,需要些人手,最好是精通庶務的。”
“這個才不用擔心呢!當地難道沒有人才?況且,不是我說,如今世家強盛,多少有錢有土的財主家等著一個不鄙視他們的郡守來辟任保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