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段(1 / 2)

狗腿還是給府君做苦役?你們隻有一次機會喲,親!

你這是講道理嗎?

池脩之按著名冊把小吏召了過來,油滑的不要,單挑些老實的在前衙做雜役。翻著簿子,看著以前那些不得誌的,把他們給弄上來。不得誌的人,以前油水就沒撈多少,甚至還要孝敬了那些得誌的前輩,現在有比較體麵的差使,有津貼還不用孝敬別人,自然是不想池府君倒台的,雖不至於效死力,也不會跟人搞破壞。前陣兒讓他們跟著隊伍宣傳府君是好人,他們也挺賣力。這一回讓他們廣而告之,他們也乖乖去做了。有幾個還稍有膽怯,更多的人已經威風了起來。池脩之先這些人也是有計較的,這樣的人,以前就沾得少,現在油水少了,他們也能承受得了,一舉而兩得。

唔,你沒看錯,這樣的提拔優待,隻是爭取到了中立。唉,地方官,難啊!

隨著“減負”或曰“減賦”政策的宣講深入民心,民間因為受世家影響而對池脩之不好的風評很快地轉向。

【新府君尊素好銀啊!】——小民甲。

【樓主好人一生平安!】——小民乙。

【看他們兩口子多麼和氣啊!】——小民丙。

【好人 1】——小民丁。

從等等回複中可以看中,勞動人民真是純樸善良。

讓我們來采訪一下“土豪劣紳”們的觀點吧!

【這是想做出成績來?但是與祁氏鬧翻,他要用人,這是真心實意的招賢納士了?有意思!有門道,可以近距離圍觀!】——回想起上道榜文,躍躍欲試的土地主。

這就是高帥富和矮矬窮的區別啊!

【讓他鬧,我看他能橫行到幾時,小吏從來不可欺。】——冷眼旁邊的世家。

不管怎麼說吧,這一道減稅令下來,為池脩之爭取到了很大的民意支持,同時“士紳裏的一部分有識之士也解放了思想開拓了眼界”有了與池脩之合作的意向。

池脩之挺滿意,嗯,大概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下一步就是劃分各地用水的順序、時長,池郡守的大招吟唱結束,開始發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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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中招的肯定是郡衙所在之縣,縣名平固,靠京城附近略大些的地理名稱,哪怕以前夠土,定都之後也都要換個吉祥如意的好名字。

平固縣令姓何,與幾位縣令一起參拜過池脩之,當時很少發言。出身不高不低,土地主出身,身材不高不矮,相貌不醜不俊,年紀不老不少,才能不好不賴,為人不好不壞,活脫脫一塊布景板。池脩之卻不這麼想,能在郡衙所在地當縣令,還一當好多年,就足證他至少是會做人,輕易不讓人討厭,與方方麵麵的關係都處得不錯。尤其是在鄢郡,至少證明這貨跟祁氏的關係很不錯,否則不至於能在平固呆得下去。一個例子,當初池脩之到郡,鬧得那樣凶殘,這貨頭都沒冒!

何縣令被召了過來,一路上心裏還在納悶:我沒得罪新郡守啊,雖然剛開始怠慢了一點兒,最近可是老實得很,一點也沒出格啊?難道是郡守又要出什麼幺蛾子了?何縣令沒來由菊花一緊。自打這新郡守帶著老婆到了地頭上,就沒有不興風作浪的時候!

何縣令好想哭,這又是要做什麼啊?先前上趕著宣傳什麼種子、家具、耕牛隻收很低的押金和租金給百姓使用,讓他不敢輕易加租金,已經少了一小筆收入了好嗎?後來減賦,又讓他丟了穩固的灰色收入來源,還拿參劾來作威脅,確切地說,這不是威脅,他是真能辦這事兒啊!

想抗議,想來陰來,人家上頭有人~

這不是坑爹呢嗎?

何縣令蔫頭耷腦地往衙外走,他的心腹典簽跟在側後方,給他出餿主意來了:“等會兒府君說什麼,您隻管接了,實在接不了的,就說回來想想。一個字——拖!池府君一來就落了祁太府的麵子,到現在還沒有登門拜會祁太府,祁太府豈會善罷甘休?那一位祁府君請假回來為老夫人祝壽,到了春耕還滯留不回任地,為的難道不是給家中撐腰?讓他們兩邊兒鬥吧,您一向政績不錯,甭管哪個贏了,都得用得到您。”

何縣令暴跳而起,衝典簽的肩膀狠抽了好幾下,邊抽邊罵:“笨蛋笨蛋!難道你說的這些我不知道嗎?還坐得獲利!笨蛋!我怎麼把你帶到這裏來了?你以為池府君與祁太府都跟你一樣是笨蛋嗎?他們會自己打作一團,容我在一旁看戲?不指使我去當先鋒就不錯了!”

典簽是縣令的同鄉後輩,跟縣令有著幾彎八拐的親戚,這親戚又不足以讓法律明令禁止他們在同地任職,算是鑽了“回避”的空子。被這位長輩一頓暴打,哪怕他論年紀也不比縣令小幾歲,還是抱頭鼠躥,邊逃邊喊:“您都知道了,還急什麼呢?在不了出工不出力唄。”

何縣令更生氣了:“他們倆哪一個不是人精?我要是裝死,他們能先收拾了我!我怎麼帶了你這麼個笨蛋過來了?!一個好主意都沒有。”無故毆打下官是要問責的,典簽卻是他晚輩,長輩教訓晚輩神馬的,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人來勸,生怕自己當了炮灰。